扶姣也脸色苍白。
长公主此举很明显,她就是想逼着皇帝自己说要留下扶姣。
皇帝现在如此,扶姣自然也要加一把火,她本就是世间难见的美人,露出如此哀婉的神色就更叫人心碎,只是她又通情达理,似乎看出了皇帝的为难,明明也期待着能够得到爱护,却还是笑着。
“如果是公子来,我一定会见。”
皇帝看着扶姣,她惨白的小脸上明明满是苦涩,但却硬要牵起嘴角,若是换成旁人,这样的表情恐怕会很难看,但换成是扶姣,就格外惹人怜爱。
至少皇帝无法置之不理。
“你愿不愿意出来?”
长公主屏住呼吸。
扶姣不可置信:“您、您说什么?”
皇帝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又说了一遍:“我说,我可以把你赎出来。”
眼见那双桃花一样的水眸弯出动人的弧度,皇帝也松了口气。
扶姣这一天下来,总是在刻意的与皇帝保持距离,此时此刻却失了分寸,凑近上去,几乎要与皇帝贴近:“公子……您要我吗?”
对着那样的期待,皇帝喉结滚动,可终究还是别开眼:“我会为你在此地置办宅邸,留足银两,足够你往后生活。”
满怀期待的靠近,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扶姣惨笑一声:“是我痴心妄想了,公子这样高贵的人,怎么会对我这样的贱籍女子……”
她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含在眼中,倔强的不肯落泪:“可扶姣自小在醉花楼长大,如今即便得到了公子相助,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独自生活,今日一别,只愿郎君无恙,一路平安。”
这是扶姣第一次在皇帝面前表露出情绪。
她将身上的披风褪下来,不顾自己衣衫都破了,还是把披风还到皇帝手上。
动作倒是潇洒,可转身时终究还是轻轻踉跄一下,背影纤细,看着十足的可怜。
长公主本以为能看到曙光,却不想皇帝还是如此固执。
明明就待她与旁人不同,哪怕不是爱,总归还有几分喜欢,为什么就不能带回去呢?
皇帝手中攥紧披风,在扶姣身上披得久了,似乎也沾染上了她的香气,叫皇帝一阵恍惚。
眼见扶姣马上就要走到门口,长公主都打算找个借口把扶姣带在自己身边了,却见那道身影摇晃着,整个人如同落花飘零摔在冷硬的石砖上,青丝披了她一身,在月光之下犹如落难仙娥。
刚才还嘴硬的皇帝比谁都快,将晕倒在地的扶姣整个抱起来:“叫太医来。”
连身份都忘记掩盖了。
“回……回公子,姑娘无碍,只是惊惧过度,又大喜大悲,种种情绪一时之间相冲所以才导致了暂时的昏迷,喝下汤药,今夜就能醒来。”
惊惧过度。
大喜大悲。
八个字直直的刺向皇帝。
他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亲手端着汤药,有些生疏的将勺子凑近扶姣唇边。
可昏迷着的人却没有那样听话,汤药顺着唇角落下,只在枕头上印下湿痕,却半点没喂进去。
皇帝蹙眉,想要去捏扶姣的下巴,却被那样细腻脆弱的手感镇住,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自己把汤药喝了,附身去够扶姣的唇。
双唇相接的时候,皇帝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哼,情不自禁的去碾扶姣柔软的唇瓣,撬开她贝齿,舌头顶进去将汤药喂她。
扶姣的意识当然很清醒,震惊之余不忘了做出最自然的反应。
她发出闷闷的声响,带着哭腔,似乎很难受,皇帝睁开眼睛,这样近的距离却也看不出面前少女肌肤的半分瑕疵,口中药的苦涩被甜香冲淡,他情难自禁,更低下身,将药都推进去,才恋恋不舍的出来,勾出一抹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