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可陆贵嫔却另有担忧。
“姑母,您怎么知道陛下他就不会破格册封昭贵仪直接升上三品呢?”
在陆贵嫔看来,太后所说之计看似不错,既能帮她重回九嫔之位又能将皇长子过继在名下,可这一切都要在皇帝同意的前提之下。
扶姣险些小产那一日,所有人可都看到了皇帝的样子,任凭谁都不能昧着良心说皇帝不偏爱于扶姣。
太后有些恼怒:“哀家再如何也是皇帝生母,是太后,难道连一个妃嫔都左右不得吗!”
陆贵嫔还想说什么,太后却不想再听了。
“好了,哀家自然会替你周全,皇帝现在恼了你,你就暂且在这丹华宫中思过吧,等再过几日哀家就向皇帝说情将你放出来。”
说完太后便走了,陆贵嫔若有所思。
莲荷刚把热茶端上来就看到殿中只剩下陆贵嫔一人,不免有些担忧:“娘娘,太后娘娘说咱们该如何做?”
“姑母的确是全心全意的为本宫打算,”陆贵嫔品了一口茶水,有些遗憾:“只是姑母当年在宫中时有陛下这个太子做依仗,日子过得太轻松了,以至于她根本不能明白现在本宫的处境。”
她将太后的主意跟莲荷说了,莲荷献计道:“奴婢与娘娘所想一样,将皇长子过继到身边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只是事情很难如太后娘娘所料想的那般顺利,皇上他……”
陆贵嫔微眯起眼睛:“既然太后的法子不能保证,那本宫就自己动手,无论皇上再怎么宠爱昭贵仪,他也不能叫一个死人来抚养皇子。”
莲荷笑道:“娘娘说的是,咱们不妨效仿曾经的吕后,去母留子来得最是快。”
“嗯,此事本宫还要仔细想想,得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莲荷倒还有些担忧:“只是娘娘,若是昭贵仪所出是个公主,咱们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公主又不能继承皇位。
“你懂什么,就算是公主,那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若是养在本宫膝下也有极大的好处。”
陆贵嫔看着茶盏中微微浑浊的茶水一笑,更何况只要除掉了扶姣,那对于她来说就都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啊。
因为心中有了这个念头,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陆贵嫔都安安分分的待在丹华宫中,只等着太后病愈为她说项转圜。
太后也一把年纪的人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么一等就是一个月还多。
在太后宣布病愈时,扶姣的胎也终于坐稳了,在她满三个月的时候许太医停了原本的安胎药,改换成了滋补身体的药膳方子。
常州水患随着入夏情势越发严峻,值得一提的是曲贵嫔的舅舅、三品吏部侍郎冯怀远为皇帝举荐了一个贤人,此人名叫虞道成,原本是渔乡的一位匠人,因为渔乡地处两河交汇之处常年水患不断,所以在治理水患之上很有见地。
虞道成进宫面圣之后皇帝亲自考教了他的本事,随后将他派到常州去作为副官参与治水工程,不过短短半月就传来了好消息,所以这段时间皇帝终于得了空闲。
许太医走了之后扶姣靠坐在床头,拉着皇帝的收手去摸自己的小腹:“陛下摸摸宝宝。”
皇帝手腕紧绷着,扶姣就握着他手掌带他去碰,皇帝有些无奈。
“怎么看出来的?”
这一个月以来皇帝几乎日日都要来椒房殿,可却从来不伸手去碰她小腹,并非是不喜爱她腹中孩儿,恰恰相反,他实在太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所以才不敢去碰,生怕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