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比洵天难对付……”镜尘悠悠说了句。
觉枫听着话音不对想要反驳,被镜尘紧紧地扣入怀中,侧头啄了啄他唇角:“让我抱抱。”
“洵天钟爱珠宝玉器、锦衣华服、摄政王那睥睨天下之势带来的无上尊荣。你对此等种种皆无甚兴趣。”他继而述道:“昔年仙尊曾嘱托我助你度过情劫,我虽应允,但心存侥幸,以为总有解决之道。然遍访四海八荒,竟无一法可寻,始觉心慌意乱,难以自持。我无法想象,若无你相伴,我的日子将会是何等惶恐不安。”
“如今,我便在此,你可以安心……”
“可是……”镜尘声音一沉,若不是这沉寂如暗夜的石洞中,他断不会说出这番心声。
“等我不惑之年,你还是这副少年模样……”
觉枫眨了眨眼,没想到他整日胡思乱想得如此长远:“嗯,那到时候,我便委屈些,喊你作盛叔叔……”
镜尘脸上微微起了愠色,连带着在声音里:“等我到知天命之年呢……”
“那喊盛伯伯……”
镜尘更气,提高了声量:“那等我耄耋之年了……”
“那我喊你盛……”
觉枫似乎即将脱口而出,满脸的笑意难以抑制。
“找打是吧……”镜尘抬手作势要打,觉枫奉上自己的面颊,“正好痒得厉害。”
他抬手捉住镜尘手腕:“这事怎么看都是王爷划算,始终得个青春年少的小郎君。”
他回想起方才镜尘逼迫下的羞涩与尴尬,突然间心生一计,调侃道:“在下来世,却无法与王爷再续前缘了……”
镜尘闻言,身躯微微一僵,露出困惑之色,不解地问道:“为何……”
他缓缓道出缘由:“当日在棋州,我为那具尸身下葬时,剪下一段头发,置于那尸身的指间,与他互许来世……”
话未说完,镜尘转身将他牢牢压制住,双臂高举,语气决绝:“不成,那尸身葬在何处,将头发取回来……”
觉枫却扭过头去,不肯与他对视:“那可不成,我既已赠发,许下结草衔环、共结连理,又怎能厚颜无耻地去讨要回来……”
镜尘知他故意戏弄,仍是怒气丛生,狠狠地将他的手按在石壁上,冷声道:“待过了十五,你便随我一同前往棋州……”
巍巍冼江1
觉察到他身体似乎因气息不畅而微微颤抖,觉枫收敛了玩笑之态。棋州是他的伤心之地,他此生无意再踏足。可镜尘如此态度,觉枫只得顺从地应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