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一日在丧仪中十分重要,亲朋故友皆要前来吊祭,其中尤以出嫁的女儿和女婿为重。
裴孙氏提前一日便回了娘家住下,为第二日的祭仪做准备。
孙庆芳有十几日未见过母亲了,近日又受了一肚子的委屈,母女二人关上门,她便扑到了母亲怀里,“娘亲,您可算来了。您要是再不来,这侯府我就要住不下去了,呜呜呜……”
裴孙氏知道女儿惯来娇气,不以为意地摇头笑道:“侯府是娘亲的家,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的宝贝女儿住不得?”
孙庆芳抹抹眼泪,迫不及待将孟如意来了之后的事说与母亲听。
待讲完表兄将身边侍从给了庶房,她愤恨道:“连外祖母都没有这等规格呢,那姨娘生的倒是安排上了,是何道理?若说不是因为那姓孟的,谁会信?!”
裴孙氏听着,若有所思般问道:“那孟如意,当真如传言那般貌美?”
孙庆芳不意母亲竟也好奇这个,顿时恼了,“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裴孙氏最是了解女儿,见她这个反应,心里已经有数了。
“知己知彼而已。”她拍了拍女儿的手,“不过是个玩意儿,怎还叫你这样上心?”
“娘亲你不知道,从小到大,表兄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如此青眼过!”孙庆芳急道。
从懂事起,母亲便与她说,她将来是要嫁进外祖家的。
表兄芝兰玉树,英武非凡,她心中十分欢喜,这些年来一直将他视为己有,对他身边出现的女子分外在意。
所幸他几乎从不与女子相交,也是因着十三岁便离了京罢,反正她是没见过表兄身边出现过外姓的女子。
是以,对于他自孟如意来之后的种种举动,才更让孙庆芳如临大敌。
裴孙氏依然淡定如常,“你在闺中,不知外头的事。”她娓娓道来,“昨日起,外头都传开了,永州孟家的如意娘子上京告御状来了。”
“告御状?”孙庆芳闻言,不觉眼瞳微睁,“可她这几日从未踏出侯府半步。”
知己知彼的道理,她也不是不懂,是故满桑院也早已派人盯上了。
“她一个女儿家如何能抛头露面,是你二舅父代为上表的。”
孙庆芳更疑惑了,她只知孟如意父母双亡来投靠庶房的舅母,怎还告上御状了?
而且到昨日,她才将将进京两三日而已,这动作也太快了。
裴孙氏见女儿一脸茫然,连方才的愤慨都忘了,笑道:“朝中之事我知道得也不多,只听你爹提起两句,这孟如意此举,正应了侯府所需。我想啊,你说的那些你表兄的反常之举,当与此事有关。”
孙庆芳晕晕乎乎的,母亲说的这些她不是很能想得明白,只是看了母亲气定神闲的模样,出于对她绝对的信赖,心中到底舒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