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巨石击中了心脏,姜昭怔住。
紧咬着唇畔的齿关被他用拇指抹开,一声轻吟没忍住泄出口中。
良久,她才只能用颤抖到不能再颤抖的声音,对他说:
“抱歉。”
她总觉得自己还应该再说些什么,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骗了他,利用他,对他有所图谋,都是事实。
她低着头,又说了一遍:
“抱歉,殿下,下次不会了。”
沈怀景从她衣摆下抽出来手,迎着她的视线,笑着含上食指的水渍。
姜昭被他看得脸上生热,从昨日起在他这里受到的冷遇,也因为他方才的一番话而消散。
她后背抵着窗,努力使自己站直身体,两人身体贴得很近,稍有不注意,便会和他四目相对。
“太傅没有什么对不起孤的,不用和孤说抱歉。”
“萧鹤川我留着还有用,不会让他死。”
话锋一转,沈怀景冷下声音:
“这一次,孤要收网了。”
姜昭努力让自己理解他这一番话中的深意。
沈怀景低头,捏着她的下颌又吻了上来。
不似方才的凶狠,被她咬破了口子的唇畔轻轻擦过她的唇,黏糊糊地勾着她的唇齿纠缠。
外衫和长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坠下。
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放在方才饮茶的茶几上。
姜昭终于从浑浑噩噩中回过来神,手掌撑着他欺压下来的胸膛推了推,找回来些理智:
“殿下不可,臣明日还要参加裴阁老的婚宴。”
“孤知道。”
沈怀景已经摘了她身上的束胸带,徒手抓着她的手腕绑起来,姜昭眼皮子一跳,赶忙往后躲,却被他一手扣着后腰带回来到他身前。
“但孤也知道,明日是太傅蛊毒发作之日,若是不能提前疏解,太傅恐会在人前失态,那便是孤的罪过了。”
这话说得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姜昭瞪他。
却被他压着手腕过头顶,整个人都被他天向后压在桌上,手臂推开的玉盏摔落在地,发出咣当声响。
沈怀景眸中眼波流转,笑着道:
“还是说,太傅觉得孤应该明日在裴阁老的婚宴之上,再帮你解毒。”
“也不是不行,原来太傅喜欢这样。”
最后的几个字,语调儿向上扬起,仿佛带着钩子,姜昭被他的浪言浪语激得恼羞成怒,欲伸手去堵他的嘴。
沈怀景反低头,一手抬起她的腿环上自己的腰,低头用唇封缄她未出口的话。
这一夜仿佛格外漫长。
屋里的热水送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也数不清一共送了几次。
外头星光渐渐颓靡,通红的日头从东方升起,笙箫鼓笛声从东宫外送进来。
姜昭大脑浑浑噩噩的,已经没了力气,连嗓子都哭哑了。
外头敲门声响起,姜昭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反手抓着床褥,抓出条条褶皱。
“太子殿下,三殿下的花轿已经出了宫门,您可要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