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景看着,莫名地笑了出声:
“演了这么一出戏,该有个中场休息的时候,喝喝茶润下嗓子。”
姜昭瞳孔缩了下,别开脸:
“臣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说什么要现在回上京……姜昭,你无非是想以这一出戏,让孤出手。”沈怀景视线追着她藏起来的眼睛,道,“你任期未到,即便是现在真的回去了上京,也只会被冠以无召自归的名头扣下。自身尚且难保,如何为凤阳复仇?”
庆帝和皇后不知道姜昭是女儿身的事儿,但是他知道。
承平侯自小看着姜昭长大,更不会不知道此事。
将此事推到姜昭身上,无非是自埋祸端,只会激化皇室和承平侯之间的矛盾。
此事中,段星渊和承平侯之间,必须断一个。
姜昭今日特意演这一出戏,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里留给他的只有这两个选择,才因此要看他的态度。
沈怀景眯着眼,似笑非笑:
“阿昭想知道孤的态度,直接来问孤便是,何须这样大费周章?”
姜昭被他戳破了心里所想,仍旧嘴硬道:
“臣不敢。”
简短的三个字里,藏着阴阳怪气。
沈怀景扬扬眉,好整以暇道:
“现在知道自称臣了,算计孤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姜昭本就对他元气颇盛,当下听了这话,险些被他气笑了。
一时口快,回怼道:
“臣面皮薄,不及殿下。”
沈怀景不是听不出来她在骂自己脸皮厚,却没有一点儿要生气的意思,道:
“都能以下犯上毁了孤的清白,要了孤,又始乱终弃,阿昭的面皮可不薄。”
“你!”
姜昭被他的话惊得瞪大了眼。
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吸气吐气,一口浊气吐出去,她不想再同他多说,气愤地转身。
沈怀景道:
“阿昭若是要回上京,孤也能看在往日同床共枕的份儿上,送你一程,免得你被父皇下进了大牢无人探望。”
姜昭脚步硬生生停下,转身,到桌前,仰头一口灌下沈怀景倒的茶。
萧鹤安在此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殿下,裴侍郎来江和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