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姜昭说不准,此事疑点重重,却往哪儿走都能走得通。
她暂时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摇摇头,又问了些旁的事。
都是些陈腔滥调,姜昭往耳朵里过了一遍,就都扔了出去。
宋知章最后才道;
“三公主和裴首辅,下月中旬成婚。这是请帖。”
宋知章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
上面的红囍字明晃晃的。
姜昭有一瞬的愣神。
下月中旬,算算也就十几天了。
她以为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还会难过,但意外的,心里一片平静。
就好像那已经彻彻底底是别人的事情了,与她再没有一点儿关系。
宋知章见她发呆没说话,又道:
“这请柬原本是刘管事给收着的,但刘管事直接给扔了,属下寻思您可能需要,问过了裴二郎君的意思,便先替您收着了。”
再听到裴献的名号时,姜昭才恍然若大梦初醒,自己府里还留着这样一号人。
去北郡前沈怀景特意请来岳千秋为他诊治,想必也是有要将他招揽到麾下的意思。
但是怎么说,她也想让裴献能为自己所用。
送走宋知章后,姜昭去了西厢。
裴献坐在院中,双眼闭着,岳千秋正在给他扎针。
姜昭放轻了脚步,打断要行礼的下人,裴献还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睁开眼:
“你来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问候,像是见了久别的家人。
姜昭仔细想想,她从小寄住在裴家,跟着裴寂哥哥姐姐祖母祖父的到处叫,裴献也算是他的半个家人。
“二郎君近日感觉如何?”
既然被发现了,姜昭也不躲躲藏藏,两步走过去。
裴献轻声道:
“岳郎中妙手回春,已经好了许多,前几日还能走两步。”
他能康健,姜昭也为他高兴。
岳千秋扎完针后,让人煎了一副药,裴献皱着眉头喝完,姜昭起身去送岳千秋。
两人走出门外,姜昭回头看了眼西厢院已经离得远了,才问:
“岳郎中会解蛊么?”
岳千秋往她身上扫了眼,压低了声音问:
“姜大人中的什么蛊?”
被看穿了,姜昭也不再隐瞒,道:
“大抵是一种名为情蛊的子母蛊,隔七日发作一次,也能凭母蛊寻到子蛊。”
“有点儿棘手,但不是解不了。”岳千秋面露难色,“我只在师傅留下来的医书中看到过,具体的解法儿,还得再回去翻翻书。”
棘手没关系,她怕的是解不了,日后每隔七日就得寻沈怀景做解药。
各取所需的事儿终究会有个终点,这种纠缠不清的事儿错几次就够了,她不能再一错到底。
还是早些了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