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景哪壶不开提哪壶,姜昭手一抖,酒水落在杯子外沿,贴着几面,滴滴答答在沈怀景的衣摆上洇出水渍。
姜昭匆忙垂下眼睑。
沈怀景不说,她就装不知道。
沈怀景叫她,她装愣,歉疚道:“是臣失职,烦请殿下将外衫脱下,臣洗干净后还给殿下。”
“太傅还没回答孤方才的问题。”
一想到他方才问的,姜昭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她连连摇头:“小侯爷金枝玉叶,臣不敢冒犯。”
“那就是你也觉得好摸?”
姜昭在脑中回想了下方才的手感,肌肉在放松时是松软的,带着人身上的体温,是滚烫的。
但这个不争气的念头一出来,就迅速被她压了下来。
姜昭再次摇头。
她的迟疑终究还是被沈怀景看在眼中,他抬眼盯着她看,眸色深深。
良久,沈怀景突然起身,张开双臂,除去被酒水洇湿了的外衫。
姜昭伸手接过,沈怀景又将内裳、里衣先后给除了去。
每脱一件,姜昭就眼皮子跳一下。
待到他精壮有力的胸膛上挂着指甲抓出的血痕,牙齿咬出的牙印,以及一些陈年的刀疤,袒露在她眼前,姜昭转身就要跑。
却被沈怀景从身后揪住衣领,带回到身前。
沈怀景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身。
姜昭女扮男装以来,因为独有的身高优势,让她比寻常身高六尺的男人还要高出来些许。
然而此刻站在沈怀景面前,硬是矮了一个头。
她要仰着头看他,嘴唇难免不会碰到他的下颌。若低头不看他,眼中又全是他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贴着腹肌向下是人鱼线,公狗腰被扎进长裤中,包裹着两条笔挺的大长腿。
姜昭脸上发热,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同他近距离接触。
“殿下。”手指往掌心捏了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姜昭道,“外头还有人,这于礼不合。”
“有人无人,都是偷情,谈什么于礼合不合?”沈怀景低头贴着她的耳边说。
如愿见她耳尖红得能滴血。
大手拉过她的手腕,落在自己的胸膛上,上前一步,一手托着她的后腰,拉近两人的距离。
沈怀景在她耳边诱哄道:“太傅摸摸看,孤和小侯爷,谁更好摸?”
“殿下金枝玉叶,臣不敢冒犯。”
姜昭想也不想,同样的话脱口而出。
沈怀景眯眯眼,姜昭眼皮子一跳,忙改口道:
“自然是殿下的更胜一筹。”
沈怀景面上笑意舒展。
他弯腰托着她的腿弯,姜昭长睫颤了下,下一刻,重心不稳,整个人被沈怀景徒手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姜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然而沈怀景只是将她放下来,到屏风后换了身里衣,门被敲响。
姜昭连忙去开门。
敲门的是十三,他手里捧着一只刚烤好的荷叶鸡,见开门的是姜昭,眼神不由自主越过她的肩膀往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