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道:“昨日夜里,臣也收到了北郡八百里加急,已经连夜同王爷与太傅商议了此事。”
姜昭立刻跟话:
“回陛下,确实如此。”
萧鹤安见缝插针:
“既然是昨日夜里就收到了,怎么今日朝会时只字不提?裴首辅,若不是我今日禀报圣上,难不成你还想将这么大个事儿给压下去了么?”
庆帝脸上染上薄怒。
举殿静默。
才轻松了没多久的金銮殿内,又变得落针可闻。
裴寂从容应对:
“陛下秋猎负伤,龙体抱恙,臣本想将等灾民安顿好之后,再来禀告。”
萧鹤安冷嗤:“是想等安顿好灾民之后,还是想蒙蔽圣听只手遮天?”
硝烟一触即发,庆帝作壁上观了片刻,才捋着髭须,慢悠悠地问:
“裴卿家的意思,是已经着手安顿灾民了?”
裴寂拱手回道:
“是。臣已经连夜赶派人奔赴灾区,安顿灾民,减少伤亡。只等陛下降旨,遣派巡抚大臣往北郡,视察灾情。”
“好!”庆帝拊掌拍了几下,每一下都沉重有力,掷地有声,“灾患如此,幸有人事可修。诸位卿家,可有谁愿担任巡抚一职,代朕往北郡视察灾情?”
裴寂道:“臣以为,太傅可担此重任。”
有了昨日在端王府中议事的那一遭,姜昭早便知道裴寂会推她出来。
不过这也正合她的意。
姜昭道:“臣愿担此重任,往北郡视察灾情。”
庆帝没说话,望向沈怀景,后者上前道:
“儿臣愿随太傅一同前往。”
庆帝点点头,又抬手隔空点了点萧鹤川:
“既然如此,萧鹤川,你从碎叶城回来,颇有身手。此番往北郡,你也跟着,保证太子和太傅的安全。”
萧鹤川眼里闪过不情愿。
要他保护沈怀景还行,那毕竟是东宫太子,他未来的君主。
但是姜昭那个家伙,凭什么?
他不想动,镇北候在身后踹了他一脚,萧鹤川一个趔趄上前,不情不愿地应下: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