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当然清楚。
沈怀景要的,自然是和裴寂相反的。
她道:
“明日朝会,殿下上书陛下呈报此事,臣但听殿下吩咐。”
沈怀景眯了眯眼:“若孤说,想让太傅你上书呈报此事呢?”
姜昭面色煞白,瞳孔滞缩,一瞬不瞬望着他。
想从他面上的表情看出来几分玩笑的破绽,却是无果。
她看着沈怀景,后者也在看着她,带有探究意味的眼神仿佛能将她穿透。
姜昭抿唇道:
“殿下,臣兼任户部尚书,此事本不在臣的职责范围内。”
“太傅兼任户部尚书,修堤建桥的拨款事宜,都由太傅批红,怎么算不在太傅职责范围内?”
姜昭哽住。
两手空空无一实物,却仍觉得手上仿佛多了个烫手的山芋。
她一时无话,沈怀景看她苍白的脸,心里只觉得有意思。
眸中兴味盎然,手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太傅别紧张,孤也不是存心要为难你,明日早朝,萧鹤安会将此事呈给父皇,你需要按孤的吩咐做事。”
不用自己面对裴寂,姜昭松了一口气。
但想着自己已经爬了沈怀景的墙,怎么也该做点儿事儿略表忠心,便道:
“先前事务繁忙,忘了同殿下说,裴大人问臣要那丫环的下落。”
“丫环?”
沈怀景眯起眼,心里分明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还是故意做出不解的样子,逗她:
“孤可不记得有什么丫环。”
姜昭硬着头皮,说起那日:
“是那日在帐中,殿下说临幸过的丫环。”
沈怀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太傅说的是,太傅对孤霸王强上弓那日。”
姜昭:……
这天聊不下去了。
她深呼一口气,想转头就走,心里再三默念着“这是太子这是太子这是太子”,硬是将脚步定在原地,硬着头皮回道:
“正是那日。”
沈怀景扬唇笑,拇指已经游移到她的唇边,向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