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针线丢开,突然看见绣棚上那朵沾血的半成品兰草,到越看越像是一只甩着几根长尾的红狐。
“没毁掉,明日改成狐狸吧。”
“狐狸?”
哪有人在香囊上绣狐狸的。
可他都发话了,崔云淼哪敢不从。
终于能歇息,崔云淼倒头就睡,傅景尧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睫毛,她也没半点反应。
他嘴角缓缓翘起一点弧度。
这日,傅吟秋和崔云淼坐上了去鹿山的马车,到了城门口,纪家的马车已经在那候着了。
此行不仅有纪家姐妹,还有吴家的两位姑娘,听说过几日,陛下的几位公主也会来。
那可真是热闹了。
北苑因为山上温泉的缘故,已经有好些花竞相开放。
赶了半日的路,几位姑娘都很疲乏,分了院子后各自回去歇息。
崔云淼和傅吟秋住同一个院子,净室是相连的,中间凿了一个大池子,池壁和池底都铺着白玉。
傅吟秋悄悄和她说,当年盖行宫的时候听说花费了不少银子,劳民伤财的,虽有人夸赞圣上忠孝,但也有人暗戳戳骂太后奢靡无度。
如今看来,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傅吟秋和崔云淼泡了小半个时辰,虽泡得昏昏沉沉但也不失过瘾。
回房后,崔云淼便觉得不妙。
她正要喊人,下一瞬却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嘴巴。
“别怕,是我。”
崔云淼的心扑通直跳。
“二表哥,你怎么在这?你受伤了!”
傅景麒嘴唇发白,垂着的左臂不断有鲜血滴落到地上。
“表哥你伤到哪了!”
“嘘。”傅景麒随便撕了块衣裳将小臂抱住,“一会可能会有人来找我,你别慌,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崔云淼点头,扶着他去里面坐。
这里是皇家别苑,要想进来搜也得是皇家人才行。
究竟是谁是傅景麒伤成这样,而且他不是奉陛下之命回军营了吗?
“有人要对国公府下手,我身边出了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