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晚一点点抬起目光,男子这身皮囊果真叫人看一次惊艳一次。
国丧期间,男子素衣纤尘不染,静默立于树前,垂眸敛目,如火桃花为他染上一层春光,温润而沉稳,容貌之盛哪怕是江枫也不如他。
难怪公主会为他一眼沦陷。
随即,蒋晚发现了什么似的,惊讶道:“世子竟然记得小女的闺名?”
徐清樵的目光越过蒋晚,投向空逝水的河面,目露失望。
“国公让你来寻姐姐的?实不相瞒,这一处地界我已经寻过,并未见着姐姐的身影,可怜我阿姐如此年轻……世子,如果你有了姐姐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假仁假义的诉说听着实在让人厌烦,徐清樵此刻不耐地蹙起眉心。
他方才明明听见了动静,心有所感,便来此处看看,却又没有收回。
既然来了,他也就不会放过一个细节,定要仔细搜查一番。
徐清樵没有理会蒋晚的自说自说,低头翻看线索,却发现一块巨石,巨石上带血……
蒋晚惊恐极了,哪里还记得沉溺美色。
当修长如玉的手指翻看石块之时,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又见青年冷厉的目光斜射过来,吓得她险些以为自已所做之事已经败露。
她慌张吞咽口水,安慰自已他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他的眼神为何这么吓人?
她故作惊讶:“呀,这是哪来的血。”
徐清樵隐忍不发,收回视线,四处打量。
又在一处草丛中发现银色亮光,撇开杂草一看,是一只银色的镯子。
他的呼吸顿时难以抑制地急促,这个东西,他送的,化成灰也认得。
手指还未触摸到镯子,镯子却被蒋晚一把抢过去。
“呀,原来我的镯子掉这里了啊。”
豪门世家哪怕是一个姨娘,首饰之多,宁国公来也记不太清。
蒋晚庆幸遇到的是徐清樵,定然更加不知道父亲的姨娘有那些首饰,给了她蒙混过关的空子。
只是这手镯好生奇怪,套在手腕晃荡荡的大。
察觉到徐清樵的视线一直留在镯子上,她忙拉下衣袖遮挡,“世子,可有姐姐的线索了?”
青年不急不缓:“有一些吧。”
蒋晚心里咯噔一声,试探道:“那太、太好了,你带我一起找姐姐吧。”
徐清樵阖下长睫,一抹戾气在墨瞳中翻涌,不动声色道:“好。”
还活着
夏季的林野间,枝条在风中轻轻颤动,欢呼雀跃。阳光穿过枝头,洒在阡陌小路上,一片片光影斑驳,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处乡野的农舍,拉出笔直的炊烟,扑鼻的香气弥漫开来。
咕咕咕……
鸡鸣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