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腆着大肚子往前走了两步急的跳脚:“我们是真爱啊!她都答应我了我当然要找她啊!”
“原本打算出殡那天就把她一起带上,谁知道她违约不去啊!害得我准备了好久,没用了!”
鬼的执念很难缠,倒不是说有多厉害,只是大多数的鬼在死后都会忘记很多事情。
自己的身份、地位、甚至家人朋友,可唯一的执念却会随着做鬼时间而壮大,渐渐的,就把自己的执念奉为圭臬。
切实的死脑筋,又怎么能轻易说通。
“细算下来,她并没有履行对你的承诺,那就意味着她并没有同意,你本不该纠缠。”
叶安语试图和他理清这些,让他保证不要再靠近汤汤,安安心心的去地府排队投胎。
“那不行!这是我找了好久才定下的媳妇,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啊?那我脸往哪放啊?谁陪着一起在地下过啊?”
“我才不是你媳妇,滚开,你滚开啊!”汤汤绝望嘶吼,甚至连看都不敢看那人。
汤汤逐渐到达崩溃的边缘,叶安语也丧失了耐心:“她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跟我保证再也不会靠近她,自己去下面找媳妇。要么我把你打到下面去。”
执念深重的新死鬼往往都认为人类是十分脆弱的,他们还没有经历过人类千百年来积攒下的经验的毒打。
只一味的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想要弄死一个脑袋下面粘着一块皮肉的人类轻而易举。
所以在面对人类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出异常的愚蠢。
“打我?你连碰都碰不到我,还想打我?我今天就是要把她带走!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让路!”
那胖子大喝一声,撸起袖管就朝叶安语冲来。
心底里,他是对叶安语抱有警惕和恐惧的,虽然他并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菜鸡人类有什么恐惧。
但此刻想要媳妇的执念和愤怒战胜了来自直觉的恐惧,他赤手空拳朝叶安语冲来。
身后的汤汤被吓得抱头痛哭,一动不敢动。
叶安语却冷笑一声,只动用两根手指随意抽出一张符纸丢了过去。
轻飘飘的符纸仿佛有千斤重,吓得胖子一个急转弯,寿衣没来得及躲开,直接被符纸烧了个大洞。
“劝你赶紧离开,否则覆水难收。”
叶安语的眼神像是盯着猎物的郊狼,胖子灵魂一抖,从心底感受到的那种恐惧突然蔓延至全身。
可下面说,他还要在地狱苦熬三百年!
三百年啊!他怎么可能一只鬼熬过来啊!
他的目光看向叶安语身后惊恐的汤汤,那洁白的手臂,吹弹可破的皮肤——
地下可没有!
他双手握拳,执念侵占了整个灵魂,仰天长啸,身边的阴气不断钻进他的身体。
做这一行的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尽可能不要让鬼灰飞烟灭。
不管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因果关系,亦或者是帮助下面完成转世投胎的KPI,让鬼灰飞烟灭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正因如此,有些一条道走到黑,不分好坏直接让鬼灰飞烟灭的道士会被认为是邪教异类。
不过现在——
“自找的,可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