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院,她就看到宋婶被赵老汉打的头破血流,满脸青肿,都起不来了,村里人全堵门口,却没谁上前阻止。
她气得快步冲过去,把赵老汉推出去老远,扶起了宋婶,抽出手帕给她擦脸上的血。
“不过了,小柔,我说啥也不跟他过了。”
宋婶哭着跟她摆手,坡头散发满身狼狈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我从十七就嫁给他抵债,没日没夜的操劳,他整天啥活不干就知道打我,连生孩子的钱他都拿去喝酒了,我差点死在屋里,婆婆还骂我活该。苦够了,真的够了。”
这年代都觉得离婚磕碜,怕被人笑话,所以像宋婶这样被家暴,受婆婆欺负,也忍气吞声的妇女,不在少数。
可以说,父母那辈大多都这么过来的,所谓圆满的婚姻,也都是母亲忍出来的。
“别哭了,先去我家,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许宁紫安慰着她,扶她起来,往家走。
赵老汉却醉醺醺挡在了前面,“我他吗让你买酒,你不买,倒整个骚货来管闲事,都该死!”
他说着,竟真把鞋底子抽在了许宁紫脸上。
“赵老汉!”
没等许宁紫发作,宋婶急了,狠狠把他踹了出去。
“你整天喝大酒,家里家外都不管,醒酒了就逼着我买酒给你灌,不买就往死里打我,现在还打许柔,你他吗的就是畜生!”
“你个臭娘们,竟跟我耍起横来了,我弄死你!”
赵老汉贴墙边,龇牙咧嘴冲了过来。
许宁紫刚要动手,宋婶的儿子突然回来了,看到亲妈又被他打了,气得拿起棍子满当院追他,他这才老实。
许宁紫带宋婶回家去,拿出药箱给她清洗伤口。
“小柔,别管我了,我不想活了。”宋婶捂住脸,低头痛哭出来。
“瞎说啥胡话呢,要死也是你男人死!”
许宁紫扯开她捂脸的手,给她擦伤上药,看她哭的眼睛都肿了,叹气道。
“你也别难过了,我帮你把婚离了,你就安心帮我搞养殖,我给你开工资再给你儿子娶媳妇,就让那老登自生自灭吧。”
宋婶不想麻烦她,摆手刚要拒绝,就看见两个年轻小伙,把秦云洲给抬进来了。
她赶紧下炕腾地方,帮忙把秦云洲抬到了炕上。
看到他腿上缠着绷带血都渗出来了,许宁紫慌了,“这是怎么了,咋搞成这样了?”
“你别担心,我就是放马的时候没注意,被公马踹了一下,已经去医院处理过了。”
秦云洲抓住她的手,语气平淡的安慰着,额头上却疼的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许宁紫转身打来热水,随即翻找出止疼药,喂给他,心疼又着急,“早知道,就不让你去放马了,以后也不准你去了。”
“组织安排的工作,不能不去,我伤的也不重,休养几天就好了。”
秦云洲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看向那俩工友,跟他们道谢后,就让他们走了,
随后,他对许宁紫说道,“粮食厂最近太忙,我又受了伤,你帮替我把新种粮跟粮食统计单,送到省里去。省会粮食局的人,会在那边接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