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会计特别理解,这就跟钓鱼佬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好窝子,鱼全让别人打去了,还是自己爆的地点。
痛,太痛了!
“别哭了,参没了,老大也照旧给你钱的。”他拍着刘老五肩膀,以示安慰。
“至少让我看一眼啊。”刘老五仰头哭的太大声了,“两年了,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么?钻头不顾腚的在山上找参,都熬废了,我才二十三啊。”
马会计看着他那比六十三还老的容颜,连连同情点头,好话说尽才让他情绪稳定了下来。
有人愁就有人喜。
许宁紫趁秦云洲跟孩子都睡着了,半夜自己套马车去了那老中医家,兴奋的一刻都等不了。
老爷子都躺下睡了,突然听到外面看门狗狂叫,紧接着就是急促的敲门声,把六子都给吓得坐起来了。
“谁啊,大半夜的来敲门有病吧。”
他嘟囔着下地穿鞋,迷糊糊朝门口看去,看到是许宁紫,更恼火了,“你找抽啊,不睡觉来我家干啥?”
“大哥快开门,东西我找到了。”外面下着雨,许宁紫手都冻僵了。
一听这话,六子这才开门让她进屋了。
“就知道这是你家,你还不承认。”
许宁紫搓着手跟他说完,就去老爷子那屋了,直接开门见山把东西放炕上,“这回你看看吧,好坏您来说。”
老爷子披好衣服坐起来,看她浑身都被雨水浇透了,让六子给她拿毛巾擦擦。
他摸过老花镜戴上,拿起那两样东西,只看一眼,就都懂了,笑道,“确实是好东西,救不了大病,救急症足够用了。”
许宁紫瞅着他没搭话,这些年份小的就已经很难得了,没必要全摊牌,“您要是觉得还行的话,就出个价入手,再把咱们说好的事,定了吧。”
“可以。”老爷子眼眸带笑的答应了,出了合适的价格,就让六子拟了买卖文书,跟许宁紫互相按了手印。
许宁紫把文书跟钱都收起来,又从背包里拿出两包桃酥,放老爷子面前,“我这人做事性子急,半夜打扰到你多有抱歉,这点心您收着,以后咱们常来常往,共赢。”
会办事,说话机灵,还懂先礼后兵,老爷子瞅着她,更深了笑意,“那天,你说你也懂医术?”
“略懂些西医,跟您比肯定差远了。”技不外露,何况对方是老前辈,许宁紫依旧说的很谦逊。
但老爷子活到这年岁,啥都看得出来,但凡能挖到野山参,还懂西医的,就简单不了。
“我也只是会些皮毛,没悟到那么高的境界,要论治病快,还是得西医,开刀问诊,一针药就见效了。”
许宁紫听出他话里门道,立马迎合道,“西医治病是快,但要论去根治本还得是中医,要能中西结合,是最好的了。”
难得遇到有灵性的人,老爷子看着她,对她更多了几分深意。
这时,院外突然有响动,六子赶紧把灯熄灭,拽着许宁紫蹲到了炕底下,假装都睡了,没外人。
“老张头,赶紧开门!”门还是被一帮人很暴躁的敲响了。
“来了。”
六子慌忙收起东西,推着许宁紫藏进柜子里,装作刚醒的样子,去开了门。
看到村里刘主任带来不少小兵,他立马赔笑,“刘主任,这么晚来我家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