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好奇,这个蒋婶子是谁。
片刻后,一个圆团脸的妇人被请进了院子里。
妇人走到林婉清跟前便要跪下行礼:“民妇见过将军夫人。”
林婉清赶紧让半夏将她扶住:“蒋婶子不必多礼,今日请你过来,是有事相求。来人,给蒋婶子搬个椅子。”
蒋婶子哪见过这等场面,当即吓得连连摆手:“夫人客气了,民妇站着就行。”
林婉清笑着道:“婶子才是客气,今日的事情只怕要耽误婶子半日功夫,还是坐着说话省力。”
蒋婶子这才答应下来。
等蒋婶子坐好之后,林婉清才问道:“婶子,今日请你来,是想问问禹州城内的物价,你家是开杂货铺的,对禹州城内的物价应该了如指掌。”
蒋婶子笑道:“夫人,不是民妇吹牛,别说禹州城内的物价我知晓得一清二楚,便是京城的物价,我也能说得分毫不差。”
林婉清当然知道她有这个本事,毕竟,这位蒋婶子可是她前世结识过的一个很有些意思的朋友。蒋婶子家的生意做得不大,但对各路消息知道得一清二楚,打听消息的能力,堪比一个小形情报机构。
前世,蒋婶子的这个本事,可帮了她不少的忙。
林婉清笑着道:“婶子好本事,那就麻烦你把这几日禹州城内的粮油菜价报一下吧。”
蒋婶子张嘴就来:“梗米,三文钱一斤,鸡蛋三文钱两枚,活鸡十文钱一斤,买得多的话,九文一斤。肥猪肉十二文一斤,瘦肉十文一斤……”
等蒋婶子报完了价格之后,林婉清俯视着张能:“你这账面上,我与将军大婚那日,只鸡肉就用了二百两银子。按蒋婶子的报价,大量买入的话,二百两银子,能买到多少斤鸡肉?”
蒋婶子惊呼一声:“光鸡肉就花了二百两银子?!那不得把全禹州城的鸡都给买完呐!这么个买法,哪是办婚宴呐,犒赏三军也不过如此吧!”
林婉清脸色忽地一变:“张能!你如此胆大包天,可知该当何罪!”
蒋婶子在旁边道:“夫人,容民妇插句嘴,这等偏贪婪恶奴,就该交由官府处置!”
张能吓得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夫人饶命,小人一时糊涂,求夫人开恩。”
林婉清笑着摇头:“一时糊涂?看来你这一时延续得时间还挺长。从最开始的一天贪个几钱一两,到现在的一天贪好几两都不够!竟然还敢在将军大婚上如此张狂,怎么?你是真把将军府的库房,当作你家的了?”
张能吓得拼命摇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林婉清冷笑:“做都做了,还扯什么不敢!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送去官府!另外,将张能家给我封起来,我要追加他这几年贪没的所有银两!”
几个小厮立刻高声应是。
那两个强壮小厮将已经吓得瘫软的张能捆了起来。
张能的父母拼命求饶,张能的母亲更是扑过去抱住林婉清的腿:“夫人,求您高抬贵手,饶他一条贱命吧。老奴一定会将所有的银子都补上的,求您看在老奴一家几代都服侍将军府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大梁律法极其严苛,像张能这种情况,进了官府后,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林婉清丝毫不为所动,一脚踢开张能的娘:“你们也好意思说这种话!张能敢如此胆大,保不齐就是你们做父母的教的,我只追究他一个人的责任,已经是往开一面了!若是再不知好歹,我将你们一家老小都拉去官府!”
张能的父母吓得不敢再求,只能痛哭着看张能被拖走。
正当张能要被拖出院子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住手!林氏,你这是要翻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