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凯兰提出的建议,他建议我们亲自站在「芙尔涅」面前,直面女王的占卜,以此来判断我们这些不确定因素,究竟是不是威胁到「永恒」的原因。
“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和你们有关系,你们能跑去哪里?”安德斯祈求我们面对现实。
我只能再次向他展示「不安全行程」的作用,换来的却是他吞吞吐吐地说:“可是它听起来就不太安全……”
得是他运气足够好,如果再晚来一会,我可能会因为考虑凯兰的伤口是否会持续进展而将它用掉。
并且我有自信,我所选的目的地参照物绝对指向清晰
——银枝和波提欧,我的两位同伴。
总有人会通过欲扬先抑的方式表达赞美,他们大肆说着对方身上有多少令人讨厌的缺点,但只在结尾时以‘喜欢’甚至是‘爱’而带过。
是的,这是有趣的表达,即使是被他们“嫌弃”的一方往往也不会感到冒犯。
但银枝不同,他的赞美不会建立在贬低你的基础上。
他的情感热烈且丰富,因此即使完美的性格,也不会让他看起来虚假或者高不可攀。我甚至曾听闻,有人调侃希世难得号为「银河救护车」。
这贴切地令人想笑,我真是因为这样的原由才称为希世难得号的常驻人口。
他绿色的眼睛在无数次对望中给予我正向的回应,伴随而来的笑容也永远坦荡。他不是个苦修士,他对生活的热爱常常令我感到振聋发聩,但他对「纯美」的信仰也如此坚定。
我会回想,当我们在匹诺康尼坠落时,他的红发飘散着,和我棕褐色的短发纠缠在一起,我的鼻尖也仿佛闻到他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我喜欢那个味道。
银枝是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的,当我第一次和他并肩站在匹诺康尼时,我觉得自己正因他而做梦,绝无仅有的美梦。
我也会回想,同样是在匹诺康尼的,我和波提欧的那场糟糕的会面。
那个差点杀掉我的牛仔,现在成了每日把好兄弟维利特挂在嘴边的家伙。
他对我的支持是无条件且不讲道理的,他说身为兄弟就应该这样。如果我也能像他这样的肆意妄为,大概他的通缉令旁边会多一张我的抽象画,并附上金额。
尽管银枝和波提欧在性格上处于两个极端,但他们当时在通讯器的另一端,一定也正在为我的安全感到忧虑。
不过最终,我所信任的两位同伴还是迅速找到了我的踪迹,这些幸福的感慨并没能实质性地派上用场,但现在它们已经被完全储存在了我心里了。
“我要为它正名,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交通工具是绝对安全的。”于是我这样安慰安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