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那个蓝色眼睛、头发卷曲的中年人,快乐而又浪漫地摘下帽子向我们问候:“欢迎来到伊特兰,这是属于永恒的国度,陌生的旅者。”
“日安,热情的先生。”银枝同样以骑士的礼节回应他,“在这头漂亮的毛驴的指引下,我们从盛开着玫瑰的地方徒步而来,希望能将它物归原主。”
“哎呀呀,这可不得了。”另一个卫兵也开口,他看起来瘦高而年轻,棕色短发,稍稍盖住精明的眼神,“它可是女王陛下的眷属,被印在伊特兰货币上的吉祥物,前段时间刚刚因为被几个外地商人偷出城,而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看向“希世难得”驴,和它琥珀色的驴眼睛四目相对,完全想不通它为什么能能为被印在货币上的吉祥物。
但“希世难得”驴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它高兴地舔了我一脸口水。因为这一路上我任劳任怨地给它添草料,已经为我们的友谊打下了十分坚实的基础。
“噢,你的脑袋离我远一点!”我有些嫌弃地躲到银枝身侧,“希世难得”驴契而不舍地舔向银枝那完美无缺的脸。
随后它歪着脑袋看向我们,以又舔了波提欧一口告终。
真不愧是女王陛下的眷属,连口水都要雨露均沾。
“菲斯殿下,您看起来心情尚佳。”奇怪的亲昵,让年轻卫兵似乎意识到我们并非是拐走他们宝贵吉祥物的大盗,他的语气也不再显得不怀好意,但我确信这其中仍有阴阳怪气之处。
他迎上我探究的眼神,毫不心虚地说:“失礼了,我是女王陛下的亲卫,凯兰。请允许我带你们和菲斯殿下一同面见女王陛下。”
“谢谢你的引荐先生。”银枝摸了摸菲斯的鬃毛,他看起来对能将菲斯送回主人手里而感到精神愉悦,“我们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将菲斯殿下送归,并在此继续我们的旅程。”
……
“苦牢——外乡人三位!”
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发展到了这一步,总之那位笑里藏刀的绅士,将我们丢进了这里。
这可真是绝无仅有的体验,我看到神色复杂的银枝和波提欧竟然没忍住笑出了声:“阿哈,这难道也是欢愉的剧本吗?三位伟大的旅人,在他们刚刚踏上一段全新的旅途时,惨遭不幸,被关在幽暗、潮湿、还矮小的牢房里……”
不过我的玩笑很快就被门外的守卫打断,他挺着肚子,不耐烦地敲打牢门:“外乡人,收起你的口舌,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我们伊特兰人的牢房温暖又宽敞!”
……
我环顾四周,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观点,因为伊特兰人将华丽武装到牢房。
噢,阿哈!
我痛苦地呻吟起来。
波提欧靠墙而坐,他的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笑道:“或许我可以理解为,这就是伊特兰人的待客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