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梅园中,梅树众多,我怕你到时错将梅花当作腊梅,采错了可就没有用了。”冬日时,延禧宫内负责打杂、洒扫的宫人们,手脚上都长满了冻疮,安陵容看着不忍心,就让忍冬给每人分了一小瓶腊梅酒,让他们早晚擦拭好缓解痛苦。
“小主,您尽拿话哄奴婢,总之奴婢知道,您大半夜的外出肯定自有道理,奴婢听您的就是。”忍冬不再唠叨,郑重说道。
“忍冬,你到时找个高点的地方躲起来,今晚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安陵容不再与她说笑,正色吩咐她。
倚梅园内,银装素裹下露出层层红霞,如美人的胭脂一般好看。
安陵容身着雪白锦缎织暗纹的大氅,与雪色完美融入一体。
她站的位置是忍冬多次推演出来的,不管人从何来都不会发现她,而她却能将所有人看得清楚,
雪后的世界,格外的安静。
安陵容看见穿着紫色夹袄的余莺儿,拿着剪刀骂骂咧咧的剪花枝,看见满脸落寞的皇帝在梅园中追思故人,看见甄嬛提着宫灯穿梭在梅花丛里许愿,最后还看见果郡王从梅树上取走了甄嬛许愿之物。
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这是余莺儿获宠的机缘,也是余莺儿欺君的罪证。
最后所有人走后,忍冬找到安陵容。
“可看清楚十七爷从树上取走的是什么?”雪光太盛,安陵容无法分辨甄嬛挂的是什么。
忍冬摇摇头:“雪光刺眼,奴婢只分辨出是个红色的物件。”
安陵容点点头“今晚的事,你我都得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忍冬做了个封嘴的动作,两人采摘了一篮子腊梅花后也悄然离去。
延禧宫内,安陵容早一步回到乐道堂,一刻钟后,富察贵人面带怒色带着醉得东倒西歪不断闹腾的夏冬春回来了。
夏冬春白皙的脸上有个青紫的手掌印,想来掌掴之人很是用力。
安陵容觉察不对,立马上前询问:“富察姐姐这是怎么啦?”
富察贵人还来不及说话,夏冬春先吵起来:“放开我,我要找皇上,皇上您看看我啊!我是包衣佐领夏家的姑娘”
富察贵人朝四周看热闹的宫人怒喝道:“还不堵上的她的嘴,还嫌今晚不够丢人的吗?赶紧去小厨房给她熬醒酒汤,灌也得给她灌进去。”
安陵容看着胡言乱语的夏冬春,了然问道:“她又出丑啦?”
宫人赶紧将夏冬春拖进东配殿,富察贵人拉着安陵容回自己寝殿,气得三言两语就说出事情大概:“今晚就不该带她去参加宫宴,皇上提前离席后,她就吵嚷着要找皇上,华妃娘娘也喝多了,两人就闹将起来,华妃给了她一耳光,皇后罚了华妃一个月的月例,这个蠢货被皇后禁足三个月。”
“安小主,夏常在还连累了我们小主被罚了一个月月例。”桑儿在一旁补充道。
安陵容扶额,这夏冬春真的是蠢得够可以,看来皇后想要磨她,还得费功夫。
余莺儿得宠了,后宫的人都在猜测皇上为何会宠这样一个浅薄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