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人还再劝:“娘娘,翊坤宫空置宫室众多,随便找一间安置安常在就行……”
华妃瞪了曹贵人一眼:“她一个大活人,本宫还能堵住她的嘴,打断她的腿不成?只要有心,她总会找机会在翊坤宫见到皇上,别忘了福子。”
曹琴默见她发怒,再不敢多说。
内务府的人走后,富察贵人再次看着简陋的绣房:“马上就到十月,你是不知道京城的冬天有多冷?这屋子连个地下火道都没有,又四处漏风,这不是糟践人嘛!”
“富察姐姐,小心隔墙有耳,华妃让我做的可是为太后祈福之事,可不敢有半点不敬,就算到了冬天,还有富察姐姐照料陵容,总会挺过来的。”宫里的夜有多冷有多长,安陵容自是清楚,冬季围着微弱炭火双手冻得发僵还得刺绣的苦楚,她跟她母亲也都经历过,熬一熬就过去了。
忍冬见状,悄悄溜了出去,夜里从废旧的宫殿中带回一包长短不一的窗棱,将破旧的地方钉上又糊了一层明纸,屋子漏风问题总算解决。
至此,安陵容每日辰时起亥时休,安心绣经,热闹一时的乐道堂开始沉寂。
十天内,皇上宠幸了沈眉庄和富察贵人,其中沈眉庄尤得皇帝看重,有意让她跟着皇后开始学习宫务处理。
这日,晚饭后,安陵容用外出明目散心的借口,带着忍冬出了延禧宫。
端妃
西六宫,延庆殿。
已近黄昏,整座宫殿内只有主殿有灯光,安陵容两人走在院内,时不时踩到风吹过来堆积起的落叶,发出“咔擦,咔嚓”的声音,除此以外整个宫殿一片寂静。
“小主,这里怎么不见宫人?”忍冬低声问。
“忍冬,你到主殿去通传一声,就说延禧宫常在安氏求见端妃娘娘。”安陵容的声音不大不小,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的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了。
吉祥举着一支蜡烛,将两人迎接屋内。
外间会客间布置简陋至极,进到寝殿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外,再无其他家具,端妃正靠在床头低低咳嗽。
安陵容上前给端妃行了个大礼:“臣妾延禧宫常在安陵容,给端妃娘娘请安,愿娘娘万福金安。”
端妃有气无力道:“安常在请起,我这地方偏僻,难为你找来。”
安陵容听懂端妃的试探,开口道:“臣妾久坐绣经难免困顿,一时闲走娘娘宫殿外,想着进来讨口水喝,还请娘娘别嫌臣妾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