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舒晚晚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明镜高悬”的匾额,气是叹了又叹。
小说里电视剧里,人家被绑了,男主角都是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救出来,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掘地三尺都要把她缉拿归案呢?
苏州城的司法参军姓赵,不巧,这官员就是之前在宴会上对舞姬垂涎的老者。
此时这位赵参军一脸不耐,他方被从酒席上拽出来,情绪不佳,当即喝了一声:“堂下所跪何人?”
舒晚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回答道:“民妇名舒晚晚,是苏州慕家外孙慕乘风妾室。”
“大胆!你偷盗慕家传家之宝,还敢谎称是朝廷命官的妾室,来人,给我杖责二十大板。”
舒晚晚眉头一挑,赶紧道:“大人且慢!”
“怎么,现下你肯认罪了?”赵参军一喜,一个妇道人家,听到打板子还能不怕不成。
“认。”舒晚晚斩钉截铁地点头,“民妇认罪,但慕家的传家之宝已被民妇妥善藏好,民妇可以完璧归赵,只是需得大人答应民妇一件事情。”
赵参军眉头一皱,哼了一声:“你既承认偷了慕家传家之宝,本官为了找寻失物动用刑罚也是遵循律法,你不说,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那大人即便打死民妇,民妇也不说呢?”舒晚晚握紧右手,任由指甲刺在勒痕上,得以保持镇定。
“慕家既然报了官,那肯定是传家之宝对慕家极其重要,即便大人抓住了民妇,但传家之宝找不回,想来慕家也不会满意。”
赵参军面色微微一变,虽然慕乘风只说务必让她招认,并未提及找传家之宝,但若真找不回,想来他也免不了招惹麻烦。
见有效果,舒晚晚赶忙又道:“民妇过不是想见见慕大人,到时候大人只管将民妇交给慕大人,传家之宝到底能不能寻回,自然也就不关大人您的事了。”
赵参军一寻思,却是这个道理,正要说话,李湘却径直走了进来,抱拳道:“赵大人,小的奉主君吩咐前来要人。”
看到李湘,舒晚晚松了一口气,李湘既从暗处走了出来,那她至少免了皮肉之苦。
赵参军正愁没法开口,当下自然是巴不得这烫手的山芋赶紧脱手,忙道:“既是慕家家事,那自可将人带走。”
李湘也不耽搁,只说了句“走吧舒小娘”,舒晚晚便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衙门门口,马车上挂着四个写了“慕”字的灯笼,灯笼下长长的流苏随风轻轻摇晃。
李湘示意舒晚晚在台阶下等着,自己上前去,在车厢窗边低声把方才里头的事情一一说了。
没有了斗篷御寒,舒晚晚站在晚风里瑟瑟发抖,方才又跪了许久,只觉得双脚麻木得微微泛疼。
过了好半晌,她才听慕乘风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你上来吧。”
舒晚晚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却没见到马凳,只好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爬上了马车。
等进了车厢,寒风不再,舒晚晚又忐忑起来,悄悄看了看慕乘风,见他正闭目养神,暗暗舒了一口气。
一路上慕乘风都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舒晚晚只听得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车里挂着的烛灯随着车厢左右摇晃,照得慕乘风的脸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许久,马车突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