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看似是大获全胜的棋局,实则输得惨不忍睹。
陛下真是好手段。
赫连钧面上依旧挂着那云淡风轻的笑意,“儿臣不会输,也不会死。”
“那白曦月你打算如何处置?”对于他的盲目自信宸妃未置一词,而是又追问道。
太后也真会添乱。
这白曦月虽身份尊贵,可到底有名无实,哪里比得上一个尚书之女来得有用。
至少荆文池在朝中尚且有些话语权。
赫连钧眯了眯眼,淡声道:“儿臣自有打算。”
“莫非你真想收了她不成?”宸妃目光一冷,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朝他直射而去。
赫连钧却面不改色的沉声道:“儿臣说了,自有打算。”
“你……”宸妃愠怒,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每次问到什么重要的事情时,这逆子总以这样的话来搪塞自己。
旁边的嬷嬷见缝插针的打圆场,“娘娘息怒,殿下大了,做事有把握,必不会让您失望的。”
可这话说出来她自个也不相信。
那曦月郡主生得国色天香,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招架不住。
再加上殿下血气方刚的年纪,一路上朝夕相处,若真生出情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母子二人正僵持不下之际,长河匆匆忙忙的进来传话,目光迟疑的在二人身上停留了一瞬,这才道:“回殿下,娘娘,曦月郡主求见。”
“她消息倒是灵通。”宸妃脸色一沉,语气也含了些许的不快。
“让她进来吧!”
赫连钧并未阻止,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等待。
须臾的工夫,白曦月一袭素衣从外头款款而来,三千青丝只一根素簪挽起。
他们即将前往冀北,自己又是奉命跟随的,当然要事事低调才行,若太过于奢华,只怕会招惹民怨。
“曦月给宸妃娘娘请安。”少女盈盈一笑,端庄得体的给她行礼,还不忘也给赫连钧问好。
“这大晚上的,难为你还有心来一趟。”宸妃挤出标志性的笑容,语气不冷不淡。
白曦月忙道:“娘娘乃是曦月的长辈,理应前来请安的。”
“嗯!”宸妃敷衍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打量起面前的少女来。
这白曦月心思细腻,回京后就被太后传入宫中常伴,和宫中的几位妃嫔关系匪浅,上上下下都一片称赞。
可越是这般无微不至的人,她越不喜。
心思太重了。
“不日郡主就要和钧儿前往冀北了,该好生休息才是,本宫来此也不过是想和钧儿交代些事宜罢了,明日就回宫了。”宸妃抬了抬手让她坐下,开口提她。
“该多花些心思在赈灾上。”
白曦月那里听不出弦外之音,宸妃分明是在说她心思深沉。
抿了抿嘴角,波澜不惊的笑着回话,“曦月早已做足了准备,方才还看了不少的医术,可到底是第一次能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听闻娘娘来了,就想着也能借此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
“如此看来本宫倒是还有些用处。”宸妃揶揄道。
白曦月含笑回她,“曦月说句大不敬的话,曦月自小就没了双亲,瞧见您就倍感亲切。”
这恰到好处的卖惨,和得体的一番恭维,很难让人心生厌恶。
赫连钧端坐着一直未发言,只是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白曦月都来了,那以她的性子也该快了。
比起看白曦月这滴水不漏的完美表现,他更想看到那小女人装腔作势的样子,既有趣,又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