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亲要纳妾,这等大事不该跟母亲商议么?怎地将女儿给叫回来了?”荆瑶明知故问的又来了一句。
老东西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荆文池咳嗽了一声,端坐在案牍前,装模作样的道:“你是荆家的女儿,为父自然要先询问你的意见。”
“这个女子你也是认识的。”
“哦~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女儿竟然认识。”荆瑶惊讶的瞪大了眼。
荆文池似是觉得难为情,别扭的道:“丹桂,她虽然身份低微,可也善解人意,被你遣送回来之后,你母亲就将她逐出家门了,再怎么说也在咱家待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所以为父想着将人抬为姨娘。”
这中间的苟且他是一点也不提,甚至还瞒下了丹桂怀孕之事,老东西果然城府很深。
荆瑶笑了笑,拧着眉头左右为难,“这若是别个也就罢了,可丹桂……被母亲知晓了定会不依不饶的。”
“不过,父亲喜欢的话那就纳了吧!咱荆家人丁稀少,让家里热闹热闹也是好的。”
“也不知阿姐何时才会回来,没有阿姐在身旁母亲想来也会孤单的,有个人说说话也好。”
有了她的这一番话,荆文池腰杆都挺直了,满意的看向她,“还是瑶儿最体贴为父。”
“那依你之见,该给丹桂什么样合适的身份,才好名正言顺的纳进来呢?”
荆文池向来清高,最怕落人口舌,就算纳妾那也一定是要对方身家清白,有过得去的家世才行。
荆瑶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提前便和杨氏商讨过了。
她娘家不在京城,随便给个身份作为合适。
“女儿倒是有一个想法,”荆瑶故作沉思了许久才得出结论,“三叔母并非京城人士,不若就让她谎称丹桂乃是她的远房侄女,年幼时走散了,如今才寻回来的,母亲看可好?”
“这……”荆文池有些犹豫,他和三弟并没什么太多的交际,甚至遇见了也不会寒暄,虽然逢年过节也会往来,可始终没感情。
“父亲不必为难,此事就由女儿出面便是,只是担忧母亲知晓了,会怪罪女儿,”说着便抬起绢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母亲自幼就不喜欢女儿,只一心惦记着阿姐。”
一提到荆问雁,荆文池就气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的拍了拍案牍,怒道:“这个不孝女。”
“父亲勿恼,姐姐也只是贪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荆瑶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贴心的安慰。
她回来之日就是她的死期。
荆文池怒火才降下去不少,心情大好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地契和一些银票交给她,“办事自然是少不了钱财的,这张地契是为父给你的,你出嫁时的嫁妆太少了,就当为父弥补你的。”
“女儿定为父亲办好此事,”荆瑶温顺的接了过去,趁着这个机会又道:“女儿想向父亲讨要几个人,毕竟在离王府都不是家里的人,用着不放心,翠薇和张嬷嬷倒也手脚利索,只是女儿如今贵为王妃,多些心腹也是极好的。”
荆文池若有所思起来,只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多给她派遣几个人过去,也能监视离王的一举一动,如此一来自己办事也方便了些许。
想到这里,他想也不想的就大手一挥,“你想要那些,自己带过去就是。”
“女儿多谢父亲。”
说着她拿起地契和银票就离开了,走出书房便和翠薇提了此事。
翠薇喜出望外,“奴婢多谢王妃。”
只要母亲和弟弟不在荆家了,大夫人和大小姐就不能将自己如何了。
她给王妃做牛做马都愿意。
正要离开时却在一处花门时和归来的荆尚武撞了个正着,少年穿着锦衣华服,那一阵子的事情非但没有让他消瘦,反倒是又胖了不少。
手里拿着个鸡腿啃咬,身后陆陆续续的跟着好几个仆人,丫环小心翼翼的伺候,眉眼低垂,战战兢兢的捧着绢帕。
“又是你这个贱人!”荆尚武一见她就火冒三丈,当下口无遮拦的就大骂起来,将手中没吃完的鸡腿扔向她,“你居然还有胆子来。”
“小少爷!”翠薇尖叫一声,看着荆瑶被油脂污染的衣裙大惊失色,“这可是离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