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哂笑。
“棠儿她娘的产业,老爷亲自寻买主去。”程氏气得甩手。
沈父愠怒呵斥:“堂堂七品官出去做买卖,沈家的脸还要不要?”
程氏不语,房中死静。
沈青棠提议:“拿到当铺抵押,家里宽裕时再赎回来。”
“典当折价太多,还是找买主吧!”
程氏主持中馈,懂得现银落在手里最安稳。
再说了,这些玩意赎回来算谁的?
沈青棠不再说话,由得他们两口子争执。
最后决定和前世一样,叫媒婆薛妈去找买主讲价,再赏她佣金。
薛妈做媒之外,也做牙行买卖,这种事最顺手。
沈父连连点头,程氏也很满意。
两口子一叠声去请薛妈。
沈青棠知道没自己事了,行礼告退回了闺房。
前世卖染坊,沈青棠怕钱不够用,将自己私房钱两千银子添在里头。
为了父亲面子,还让薛妈瞒着,说是买家出了高价。
薛妈拿回三千七百两银子,把沈父与程氏高兴坏了。
最后落在她手里,只有二百两。
余下的三千五百两,他们全给了沈月柔。
薛妈都替她抱不平。
今生她沈青棠学乖了,回房就写信给染坊掌柜蓝二,让他雇人扮买家,用自己私房钱把染坊买下来。
闺阁女儿不能出头做生意,她请蓝二夫妇代持。
昨天睡觉时,她就想好了这招。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两千两银子能坐吃山空,染坊却能钱生钱。
昌州城近邻大运河,是最大的钞关码头。
松江府的棉布运上来,染色发卖各地,利润数倍有赚无赔。
好端端的染坊,当破铜烂铁折卖,简直是杀鸡取卵。
沈父自诩清高不懂经营,程氏只顾自己捞钱,甚至还叮嘱薛妈,“尽快出手,价钱低点都好说”。
沈青棠冷笑,有他们两口子,活该沈家败落!
卖染坊与前世一样顺利,第二天傍晚,薛妈喜滋滋跑来报信:
“回大娘子的话,染坊卖了一千七百两银子!”
程氏没说话,沈月柔瞬间变脸。
前世卖了三千七,现在只剩下一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