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她的猜测没有问题。可事实摆在眼前,又是她那一番猜想难以解释的。她闷头走出货舱,心中总觉惴惴,不知不觉走向二层的观景台。
夜幕无星,她挑了个矮凳坐下,拖着腮望着江面。
风拂过她一缕碎发,轻柔地挠在脸颊上。谢辛辛仍介怀着箱子失窃一事,苦思冥想,没有去管。忽然间一只手伸过来,将她的头发拨在耳后。
她一怔,抬眼却看到陆清和触电般将手缩了回去。
眼前人面色平静,好像刚刚替她拨弄头发的不是他一般。
谢辛辛在心里笑了一声。
假正经。
口上却笑吟吟,向他道:“来啦。”
陆清和才将目光望向她。二人在亭中一站一坐,趁着夜风,对视一眼,别有一番画意诗情。
陆清和清了清嗓子,方道:“怎么一个人走出来了。”
“嗯?”她没反应过来,迷蒙着答,“怎么了?”
难道来这吹会儿晚风,还要向他提前报备不成?
“无事……”陆清和沉吟片刻,道,“我们走了,郑瑾瑜一个人要再合上那些箱子,似是骂了几句……”
居然把这茬忘了!
谢辛辛一拍脑袋,郑瑾瑜骂骂咧咧的样子浮现在眼前,不禁笑了出来,想了想,又道:“那你呢?跟着我出来的?”
陆清和转过头去不语。
她早习惯了陆清和时不时就变成个闷葫芦的样子,自顾自道:“有人偷了郑瑾瑜的箱子,又还了回来。这事已毕。只是少的那个酒桶没回来,甚至又平白不见了几个,我总觉得漏算了什么。”
“依你看,此事有几人参与?”陆清和问。
谢辛辛掰着指头数道:“那邓船工喊水鬼喊的最勤,又说能找人与水鬼通灵,这偷箱子的事必有他的一份。那通灵的伙计装神弄鬼,也是从犯之一。那么……”
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通灵”仪式的时候,那两人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是谁把箱子送回来的呢?
“还有第三个人?”她惊道。
陆清和嗯了一声,竟是小声笑了:“聪明。”
“不过现在箱子已然复还,这第三个人露不露面也无所谓了罢。”她叹了口气,“陆清和,你挺会查案的,究竟官居何职?”
陆清和瞳孔沉了沉。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般惯会办案的,多半是大理寺的人吧?手中有实权,怪不得北瑛王府重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