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问胡大哥的事情?”
陆清和轻轻蹙了蹙眉。
“是。姐姐,你别害怕。”谢辛辛见她惊恐,软着声音安抚她,“姐姐认识胡大哥?之前也有人来问过?”
“没有,没人来。”女子摇了摇头,哀哀地道,“我以为会有人来,我一直等,一直等……我一直等……你们终于来了……”
谢辛辛见她说着就呜咽起来,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不免肃然道:
“姐姐,你是他的……”
“我是他的妻。”
二人闻言皆静默不语,半晌方道节哀。陆清和递上一张衙门张贴的结案告示道:
“这位夫人,你看过这个了吗?”
女人接过纸张,经眼一看,便茫然道:“自尽……?你们查过他伤处了吗?”
无人接话,她又低下头,颤抖着读下去:“事发之地,无他人迹,无胁迫状……”
“兹将此案查明之事,告示四方……”
“切莫妄传谣言,扰乱人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她嘶哑着扑到谢辛辛身上,抓着她双臂道,“没有人来问,没有人来问我啊,明明该是宣王府……”
谢辛辛心头一紧,扶起她低声道:“夫人,你说宣王府?”
她忽然醒过神来似的,死命盯住谢辛辛,点头道:“是宣王府,是宣王府,宣王府的人几日前方来家中闹过一回,你看!”
女人将自己粗麻布的衣袖挽到上臂,指着上面的淤青道:“这是宣王府的打手,一棍子敲出来的。”
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女子请他们入内落座,继而便在雨声中,哀哀道来了她的往事。
她与胡捕快是同村的青梅竹马,二人一同长大,情深意长。胡捕快虽身为官府中人,但俸禄微薄。她为贴补家用,便亲手做些酱菜腌瓜,拿到集市上换些银两。
“日子虽苦,可与他一起,再苦也是兑着甜的。”女人苦笑道。
变故发生在今年处暑前的一日,她在集市上竟被宣王府的李管事看中。管事言语间极尽调戏,她素来胆小,未敢再出门。
胡捕快问起此事,得知原委,贸然闯至王府门前,誓要讨个公道。自然,那时他连王府的大门都未曾踏入。
可自此以后,他在衙门中的日子却越发艰难起来。衙门动不动便克扣他的俸禄,有时连饭食也不给他发。思前想后,他渐渐明白是宣王府中人使的暗绊。
谁也未料到,他默默地召集了几名同样境况的男人,挑了一日在街头将李管事痛打了一顿。待宣王府府卫持剑赶来,几人早四散而去。
“郎君素来与人为善,可出事就在与宣王府之人纠缠之后!如此想来,定是宣王府的管事记恨!”女子猛地一跪下道,“两位大人,你们也是衙门的人吧,求求你们替胡大哥做主,一定要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