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算了,小姐……”玉蓉轻轻晃了晃叶秋的手心想,反正老夫人在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叶秋咬着牙,静静的立在一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女人生孩子,都是鬼门关走一遭。
其它几房妇人,也会见风使,见状忙推了大夫人一下,胡氏急声道:“产房那等污糟的地方怎么能让个姑娘家进去,传出去还以为我这个大夫人苛待妾室,接生婆都不请一个,再说了,你是不在乎,咱们沈府还有姑娘在乎呢?”
”也是,你刚刚回来,回去休息吧,生个孩子而已,你还能借把力气给她?“
”就是左相,明相府上有妇人生产,也是生产前日日请了平安脉,真正到生产那是没有大夫请的,想请也请不到,哪有大夫愿意进产房,也就一个稳婆了事,你看,大夫人府医和产婆都在屋外候着……托沈府的福,她倒是享了一回宫里的娘娘才有的待遇,还要如何?“大老爷沈冲在外面搓着手走来走去,一脸的不满,说来说去,就是叶秋故意挑事,小题大作。
叶秋无奈朝白霜使了个眼色。
白霜趁人不备绕到房梁。
那姨娘嘴里咬着一根圆圆的木头,看起来是极疼的,额上的头发都湿了。
屋子里的血腥味并不大。
屋子的两个妇人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回来的时候,白霜一五一十的说给叶秋。
叶秋惊着了?产房都是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姨娘生产却与旁人不同?
这一等就到了夜晚。
旁支的妇人都找理由早早就回去了,老夫人年岁以高,自是不会久等,沈大老爷早就借口朝堂有要事相商,离了去,也就是大夫人坐在一旁,悠悠然的喝茶。
叶秋主仆几人,在外屋听着一声声的惨叫,心慌不已。
叶秋心里看了看大夫人的神色,腾的站起来,猛然叫起玉蓉。
若是止血药加大份量,这孩子如何生得下来了?
“大夫人,大夫人……快,快来。”产婆尖锐的声音让叶秋高高的悬着的心,揪得更紧了,提着裙摆往里屋走。
”大夫人,孩子只怕下不来了,姨娘六脉俱微,极度虚弱……准备,准备后事吧。“府医躬身来报。
下不来?
怎么可能会下不来?
姨娘的药都是叶秋精心调配的,安神保胎,前一阵子出来前,还替她号了一次脉,脉相平稳。
叶秋快步上前冲了进去,捏住姨娘的手腕片刻,寸关节三脉俱沉微,果是元气大伤,命不久也。
她看了看,姨娘下血确实不多,她差玉蓉拿来药箱。
取出一套金针来,“姨娘,我不擅长妇科,只能尽力……你想想孩儿,一定要稳住。”
那姨娘突然用力睁大眼睛,咬嘴唇咬舌尖,朝着叶秋使劲点点头。
金针从上至下,叶秋来不急抹了把额上的汗,由着汗水一滴一滴落下。
最后一针扎入关元穴,叶秋已经体力透支,晕到在一旁。
血水一盆盆端了出去,热水一盆盆送了进来,又是一个时辰后,随着姨娘一声大叫嘤儿啼哭声随之传来。
府医已经退到一边,神情慌乱地看着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