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互相帮忙叫无耻?”
全蓁心很累,她觉得自己好像对这个父亲的了解还是太浅了,她顿了顿,语气难言疲惫,“随你,但你如果敢去找梁世桢,我就敢公开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全蓁说完,便将电话挂断。
队伍正好轮到她,她买过饭,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菜里放了葱,全蓁不吃葱,且提前声明过不要葱。
要是平时,她可能不会计较,但现在事情接二连三,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将饭搁在桌上,问,“给错了吗,我点的不加葱。”
店员挥一挥手,不是很在意,“好忙,将就下啦!”
全蓁坚持道,“麻烦给我换不加葱的,谢谢。”
那店员面色瞬间沉下去,边转身边吐槽,“女人就系麻烦。”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他反而倒打一耙。
周围有人挤过来,商量道,“同学,要不算了,我这份没有葱,给你吃?”
这人看样子有点熟悉,但他打扮成熟,很明显不是校内人。
全蓁朝里侧让一下,摇头,“谢谢,不需要。”
那人被拒绝也不生气,甚至从包里翻出张名片递给她,“诶,我是港城报社的,看你形象不错,一会方便做个采访吗?”
港城报社……全蓁隐约有点印象,片刻,想起来是方才刷到那则八卦下的评论,有人说,这爆料老掉牙啦,港城报社早就报过。
一个做八卦搞娱乐的报社来她们学校干嘛?
全蓁再次拒绝,“抱歉,可能不太方便。”
那份饭已重新做好,其实加葱不加葱都是一直在做,但那店员却带着好大一股怨气,将饭重重砸到桌面上,“呢下好啦!”
全蓁向后退一步,接过饭盒,默默记下他的工牌。
转身向外走时,那记者竟然不依不饶跟上来,“同学,我诚心的,”他一面说,一面掏设备,整个器材对准她,猝不及防发问,“你认识梁世桢吧?”
全蓁脚步顿了下,遽然转头,动作太快,那镜头只捕捉到一道极为模糊的身影,但她那讶异神态骗不了人。
记者这才确信自己没找错人,问题接连抛出,一个赛一个犀利,“我得到消息,听说你们领证了是吗?”
“他之前从未来过港城学院,怎么一来就跟你领证了呢?”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同学,能回答一下吗?”
全蓁拒绝回答,走得飞快,一路生风,见实在甩不掉,她索性拐进附近的女生宿舍楼,迎面皆为陌生同学,她找了个角落坐下,心跳如擂。
缓过片刻,她给梁世桢拨电话。
“梁先生……”
“我正要找你,”梁世桢嗓音低沉,格外严肃,但不知为何,他的这份沉稳反倒更能抚慰人心,全蓁静静听着他说,“上次在学校被拍了,那照片暂时被我拦下,但不排除有些报社消息灵通,可能会找到学校去。”
全蓁呼出一口气,手指下意识捋着腕上银镯,低声道,“已经找来了。”
“抱歉,是我的问题。”梁世桢同报社往来不多,是以一时疏忽。
全蓁说,“跟您没关系,”何况现在也不是揽责任的时候,那记者依旧在大厅外徘徊,她看一眼,问,“您想出办法应对了吗?”
“有。”
“什么?”
手机那头,梁世桢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磁沉,像微微电流音顺耳膜钻入心脏。
风吹过树梢,拂起一片纱。
梁世桢一手抄兜,站在落地窗前,低声说,“搬过来,跟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