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那些受虐狂,要么终日与蒲团为伍,要么直接睡在地上。
他们说这叫苦其心志,晏青棠看他们是没苦硬吃。
睡都睡不好,天天精神萎靡不振,又哪来的力气修炼?
……
连亭被赶了出去。
他站在自己的居所之内,环顾着空荡荡的房间。看着房中仅有一张书桌几把长椅,还有角落里摆放着的几个蒲团,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想起了晏青棠房中那张看上去就很舒适柔软的大床。
想起她会在冷冰冰的屋子里点缀上一簇开的正盛的小野花。
她是真的把小木屋当成自己的家在装扮,与她比起来,连亭觉得自己这里更像是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
他站在原地愣神了片刻。
片刻后,连亭收拾好心绪,盘膝凝神。
如容潋所说,他伤的极重,灵根损毁,经脉也破的厉害,之前服下的无数灵丹药力持续不断的修补着破败的身躯,维持着他这具躯壳的生命力。
他尝试引灵气入体疗伤,但因破损的灵根所致,聚来的灵气少的可怜,强行纳入体内之时,他只觉得经脉一阵灼痛,随后费力拢来的灵气尽数逸散。
连亭呕出一口血。
——果然还是不行。
修行之人灵根为本,像他这种情况,基本就可以断定仙途无望了。
只是……纳入灵力时,经脉又为何会灼痛?
连亭垂眸,掩住眼底的不解。
他到底不服,凝神一遍又一遍的聚来灵气,又一遍一遍的功亏一篑,呕出来的血都连成了一片。
直至天际最后一缕光消散,他仍没放弃。
这要让晏青棠看见,多半觉得这人真是个大犟种。
他一个魔头修灵力,只吐个几斤血都要感谢他命大,感谢他吃灵丹妙药吃的够多,感谢那丹药药力足够持久。
又呕出一口血后,犟种连亭终于决定先缓一缓。
他微微吐出一口浊气。
“笃笃笃”——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敲他的窗户。
连亭睁眼,袖袍一挥除去地上的血迹,起身来到窗前。
他侧耳听了一下,这才打开了窗。
晏青棠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冲着他笑弯了眼。
连亭有些不解,他语气迟疑:“师姐何事?”
晏青棠嘻嘻一笑。
她用一种近乎诱哄般的语气,轻声道:“小师弟,长夜漫漫,要不要来做点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