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确死了很多人,但最后的最大得利者,就是祁恒。
太后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说:
“云妃,哀家知道你在猜测什么,但哀家可以告诉你,恒儿的皇位,名正言顺,先皇的遗诏写得清清楚楚,他死以后,由恒儿即位。群臣皆看过遗诏,上上下下文武大臣,无一人对恒儿的皇位有过质疑。
“如果云妃你想看看遗诏,哀家也可以命人去取来给你看看。”
顾江漓连连摇头,太后从没在她面前自称“哀家”,可见她今日说话的份量。
“妾身自然相信太后娘娘的话,妾身只是一直在猜测安王对陛下的恨到底从何而来,思来想去,便只能从安王的爹娘身上找突破口。”
太后显得有些愤恨,“无论安王出于什么理由,他都不该对恒儿不利。我就算再不喜欢他,也从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我们母子,没有任何人对不起荣亲王和荣亲王妃,他却对恒儿做出那种事,简直应该千刀万剐!”
太后手中的佛珠被她紧紧攥住,再度看向安王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宫女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
顾江漓眼神一凛,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没看住安王,就有别的人靠近他了?
太后也连忙指着身后的几个太监说:“去把那个宫女给我拦住。”
“等等!”顾江漓立刻开口阻止。
“怎么,不拦她?任由她去通风报信吗?”
顾江漓重重点头,“由她去吧太后娘娘,恐怕也是时候让安王做出下一步的行动了。”
和亲公主与暴君31对安王的试探
顾江漓走进屋里。
安王誊抄的经书已经厚厚一摞,见她进来,也只是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当作是行礼,接着又垂下头去继续誊抄经文。
顾江漓走近,在桌边停下,猛地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故意凑近,想要仔细分辨这个味道。
安王抬头,做出惊讶的神色,“云妃娘娘靠这么近做什么?”
“没什么。”顾江漓支起身子,“安王的身上好香啊,平常是用的什么沐浴焚香呢?”
“很香吗?”安王放下毛笔,把经文叠好放在一边,微笑道:“我不曾闻到什么气味,想来是下人常在屋中点香,所以染上的气味吧。怎么,是因为云妃娘娘有孕,闻不惯这个味道吗?”
“不,我只是想起了很久之前,我的一个名叫婉心的侍女,为了从歹人手中得到十两黄金,不惜在我的舞鞋中藏针,试图扰乱陛下的生辰宴,她离开我之前与我说过,那个指使她这么做的蒙面人,身上就带着一股与寺庙中的气味十分相似的味道。”
顾江漓在安王身侧转了一圈,那种气味果然越发明显,她继续说:“从前,我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气味这种东西本身就很难描述出来,即便说得再清楚,在不同人的鼻子里也有不同的感觉。
“那时候,我对‘香火味’这几个字不太上心,可后来,这种气味却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身边,让人很难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