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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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宾客四?散,沈暮帘身心都还沉浸在那场盛大的烟火会上,宴席上摆放的佳肴几乎没动几口,待她回过神,菜品早已被女?佣撤了下去。
正当懊恼时,她突然被奶奶唤到了卧房,说是有话要同她讲。
心中浮起淡淡的不安,沈暮帘看着奶奶严肃而沉重的脸色,有些?迟疑:“奶奶?”
老人家看了她半晌,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阿暮,你同奶奶老实说,是不是佑远欺负过你?”
沈暮帘懵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的应声:“没有的,奶奶,他对我……很好。”
看着她透红的脸颊,奶奶握紧了她的手,稍显疑惑:
“那你们才结的婚,怎么分房睡?”
苍老声线荡在宽敞昏暗的,沈暮帘在空洞中蓦地一顿。
起先,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她同顾佑远在午夜前,的确是呆在同一间房里。
奶奶也?是个有情调的,为他们布置的新房处处充满着暧昧的酒红色,拉紧黑色的窗纱,周遭的一切便变得迷蒙起来,仿佛无?论在这间旖旎的卧房中做任何事情,都有种与世隔绝的安全感。
可正是这样的暗昧,让未经?人事的她十分焦灼,顾佑远似乎看清了她的坐如针毡,干脆用正事推脱,直接搬了块躺椅到书房。
只是没想到这种伎俩,都没能?逃过二老的眼。
缄默之中,沈暮帘绞尽脑汁,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急中生智的胡说:“我们吵架了。”
奶奶顿时来了兴趣,神秘兮兮的凑近问:“因为谁的问题?”
“我的。”
像是心中大石落下,奶奶缓了一口气,给沈暮帘使了个眼花:“这还不简单哩?撒娇会不会?佑远对你心软,你同他说些?好话,他听了哪里还会生你的气?”
沈暮帘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消化奶奶的意思,就被她推着走下了楼。
车厘子果酱的香气沁人心脾,勾着沈暮帘朝着飘香的方?位望去。
诺大的长厅只亮了厨间一盏昏黄的灯,咕噜的水声从炉灶间传出?,蒸汽翻腾而上,涌出?门框。
而顾佑远便站在一片雾蒙之中,背影冷清而寂寥。
他早已卸下了一身正装,套着一身单薄的灰色家居服,修长的指尖捻起长勺,正漠然的搅着那煲陶锅中的汤。
浓厚的烟火气刚涌入沈暮帘的眼中,耳边便掠过奶奶压的低声线:
“你就同佑远说,最近这几日总是梦多盗汗,有他在身旁睡着,你会安心些?,佑远听了这些?,今晚说不定?也?就搬回来了。”
说着,她还将沈暮帘往前推了推,略带鼓励:“娇一些?,甜一些?,最好挤出?点可怜巴巴的眼泪来。”
“……”
奶奶就在一旁看着,沈暮帘不好驳了她的意,只能?硬着头皮朝顾佑远走去。
烤箱叮的一声跳了阀,顾佑远只是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便猜到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