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斌吃得满嘴饼干渣。
连霜悲戚,没想到他的语气像描述无关紧要的人。
肚里填了东西,连斌才终于问出口:“你知道咱妈的嫁妆埋哪儿了吗?”
双生喜神(19)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连斌回来,最先说的不是去母亲坟前磕头上香,反而关注母亲的嫁妆。
连霜想到老太太的叮嘱,摇头。
连斌扶着橱柜边爬起来,“算了……好好的怎么把这套房子的锁换掉了?害的我回来还得翻墙头。”
他把包打开,里面全是脏衣服,悉数扔进洗衣机中。
连霜紧紧咬住下嘴唇,盯着他没出声。
连斌见妹妹一言不发,扭头问:“怎么了?我住我自己的房子有问题?”
沈家澜道:“这不是你的房子。”
连斌皱眉:“什么?”
沈家澜:“妈过世前立了遗嘱,把房子给了霜霜。”
邻居也跟着点头,“村长和村支书都是见证,遗嘱是在葬礼上宣布的,我们大家都知道。”
连斌将背包扔在地上,洗衣机中的衣服没有放均匀,导致转筒不平稳,嗡嗡嗡声音很大,整个机体要跳起来似的。
连斌的表情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怎么可能?”
他理直气壮:“村里的房都是留给儿子,你个嫁出去的女儿跟哥哥争房子,也不怕大家议论。”
连霜控制住情绪,昂着头。
“大家又不瞎,妈活着的时候都没跟你享福,还要为你担惊受怕,死了你没参加葬礼,为她老人家磕头上香。不管她是活是死,你都不孝。”
连斌愤怒,作势就要扇妹妹,被沈家澜攥住胳膊。
沈家澜比他高大,加之连斌整日里东躲西藏休息不好,人更加瘦削。
“我跟着霜霜尊称你一声大哥,那就请你拿出做大哥的样子来,别让邻里乡亲的看笑话。”
连斌没讨到便宜,挣扎两下,沈家澜也懒得和他多废话,松开手。
连斌揉着手腕,嘴里絮絮叨叨开骂。
“我堂堂连家长子嫡孙,能让别人笑话?要笑话也是笑话连霜!嫁出去了还这么不安分。还有你,大舅哥尚在认识,轮得到你个女婿管丈母娘家的事?”
他索性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沈家澜是村里的会计,明白像他和连霜这种读书人跟泼皮无赖讲不清楚,便让邻居帮忙去找村长过来。
村长调解半天,结果便是房子现在虽然是连霜的,但连斌可以暂时住下。
十几年前连斌不愿回村,想在外面有更好的发展,便将户口转成非农业并且迁走。为了给他凑钱在县城买房,连家父母也将连斌的宅基地流转给别人。
连斌现在回来,无房无地,村长也不好看着他流落街头。
但是村长跟他约定了时间,房子让他住一个月,这段时间算是缓冲,一个月之后连斌必须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