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发丝从皮筋中跳脱了出来,顺着她的颈侧垂在了胸口,微卷的发丝为她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妩媚。
“刚睡醒?要不要再过一会儿去吃饭?”
“没事,走吧。”
桑南溪看起来一切如常,下午的那场会面似乎真只是朋友间的一场闲聊。
他们就两人,并没有选择订酒店的包厢,预订了个景观极好的地方,能一眼望到不远处的亭台水榭。
月映银雪,廊亭之下,晶莹的冰锥闪耀,有冬日的清冷。
红墙青瓦却又被暖黄色的灯光照亮,朦胧的光晕伴随着大厅内缓缓响起的琴音,一场普通的饭局竟都生出几分旖旎春色来。
“今天骑了那么久的马,我听说这儿的私汤不错,你……”
“不好意思!先生女士,对不起!”一层薄帘未曾挡住冒失洒进来的清酒,大半壶温热的酒全洒在了桑南溪身上。
胸口的衣衫被尽数淋湿,高领的薄衫上留下星星点点的酒渍。
侍酒师还在一个劲儿地道着歉,这酒洒的地方实在是私密,陶季之在一旁看着,只能为她递去了毛巾。
桑南溪敛下眼眸,虽心有不耐,却也不愿和一个侍酒师计较。
大厅里不少的人被这声响惊动,透过一层薄帘,却依旧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帘幕被掀起,经理满含歉意地向他们提出补偿方式。
可也仅仅那一瞬,外面一闪而过的目光实在太过直白,桑南溪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攥紧了陶季之的衣袖。
不要脸的狗东西
屋内虽说开着暖气,凉了的酒到底是浸透了衣衫,粘在了她的皮肤上。
陶季之感受到她的不自在,拿了外套替她披上,又站在她的身前替她挡住了大半的视线。
“先生小姐,很抱歉发生这样的情况,二位在店期间所有产生的费用这一次皆会由我们负责。小姐您的衣服……”
“算了,就这样吧。”到底是已经被扰了原有的清净,桑南溪无心再待下去。
陶季之看出她脸色不对,原本透着淡粉的脸颊现下血色全无,裸色的口红已经盖不住她有些发白的唇色。
眼见着她一副摇摇欲坠的姿态,陶季之虚扶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我送你回房?”
桑南溪轻抿了抿唇,只觉得喉间燥热,“好。”
帘幕掀开,原本不加掩饰的视线纷纷收回,只是隐晦地在两人身上打转。
有对方才那道软糯女声的好奇,有对其容貌而露出的惊艳,但更多的,是对陶季之露出的艳羡。
那一身的骄矜之气,一看便知是自小千娇百宠下养出来的。
在座的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对美人再心生向往,但在这般摸不清底细的时候,也不过只是饱饱眼福。
毕竟在这四九城,多得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
那些目光也就维持了一瞬,很快身边有女伴的,要么被哄着回了头,要么被揪着耳朵臭骂了一顿。
“聿白,你瞧,那姑娘可真漂亮,下午的时候在马场咱们还碰过一面呢,你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