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正初弓腰曲背,好不恭敬,同吴代清的傲慢态度截然不同。
苏白意味不明地扫了衡正初一眼,点了点头。
上官泰和方无计两人相携而出,吴代清正狼狈地倒在溪水中,胸口鲜血浸染,见上官泰来了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上官泰见状忙盘膝坐下替他运功疗伤,过了好半晌,吴代清才悠悠转醒,脸上羞愤一闪而过,虚弱地说道:“师父,我说的都是实话,咳咳咳……这么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压在我头上!”
见吴代清终于醒来,上官泰总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对苏白的惊惧却越发加深。
弹指间将吴代清震开,重伤而又不伤人性命,其内功造诣比在万合门时竟又有精进,这到底是怎样恐怖的一个人。
“你问凭什么,就凭人家动一根手指就能将你震出十丈开外!”上官泰苦口婆心地劝导,“若不是看在我这张老脸上,你今天只怕小命都要丢了。”
“上官堂主,你要不还是换个旗主吧。”匆忙追来的方无计颇为无语,这小子明显脑子不大好使,根本看不清形势。
“换就换,谁稀罕当这个旗主。”吴代清白着张脸,不以为然地说道,“咳咳咳,那苏白不过个后生晚辈,仗着武功高强就目中无人,他一门心思地想要拉拢师父不敢把我怎么样,不过想给个下马威逼我服软而已。”
说到激动处不禁又吐出口鲜血,瞬间面如金纸。
方无计听的目瞪口呆,这人是怎么一边吐血一边得出这个结论的。
上官泰一脸为难,代清若不当旗主,就会被分到其他堂去,他膝下无子,一直把代清当亲生儿子,哪里能忍心他去受那些气。
方无计忍不住说道:“上官堂主你这弟子虽然清醒过来,但是内伤极重,若不及时治疗恐会留下后患,不如——”
就在此时,一绿衣弟子走到三人身旁禀告道:“二庄主请两位堂主速速回去,至于这位吴少侠,衣服脏了就不要进屋了。”
“谁稀罕进那个破屋子,四面漏风,我万合门马夫住的都比这好上千万倍!”吴代清不住地嚷嚷,可惜因为内伤而中气不足。
上官泰对吴代清无可奈何,打定主意回去后便立即替他向苏白道歉,大不了被那傲气的小子再狠狠嘲讽一顿也就是了。
上官泰刚进门站定,便看到苏白单腿弯曲静静坐在竹制的罗汉塌上,少年专心致志地看着棋盘似乎沉浸在思考中,那清峻身形笼罩在晨光中,周身竟似有凛凛之气。
当下躬身说道:“二庄主,老夫一把年纪武功修为皆不如你,你瞧不起老夫也是应该,只是代清他年纪尚幼——”
话到嘴边突然僵住,论岁数眼前的少年比代清还要小上不少,武功却已远在他之上,心机智谋更是令人心服。
苏白转头,唇边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上官堂主,我瞧不起你并非因你武功不行,我苏白不会因为一个人武功高而敬重他,只会因为一个人做了令我心服之事而尊重他。”
寒风吹过,吹的窗棂纸簌簌作响。
上官泰只觉一股热气自心头涌上,他迫切地想要作出什么,让眼前这个少年也能对他说出一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