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应该都不知道,苏云平白天将方子是给了镇宁侯,可傍晚的时候找过我,说那方子有点问题,需要调改,只是那天是他女儿的生辰,他不得空,他只说了调改的方向,让我替他试一试,那时候苏云平还没有感染。”
说起往事,徐行脑子里不免又想起昨日见到的苏落。
瘦瘦的一个人,瞧着那么可怜。
他不知道什么南淮王是好人坏人,但是他知道,皇上和世家是对立的,只要南淮王针对的是镇宁侯府,那就够了。
哪怕南淮王是个十恶不赦的,他能搅得镇宁侯府鸡犬不宁,足矣。
自己一个小药郎,已经无望替苏云平讨什么公道了,更没法给苏落做主。
徐行心思定下,越发说的透彻。
“当时瘟疫肆虐,引发了皮肤病,苏云平除了给出一份瘟疫的药方,还给出一份家传的治疗皮肤病的方子,那方子针对干性湿性的湿疹十分有效,尤其是针对小儿。
可后来市面上,这药方并未得到推行,或者,并未得到完全推行。”
平安不懂就问,“什么意思?”
徐行道:“现在市面上推行的药方,是经过改换的,他们修改了苏云平的药方,将彻底根治改为无限期缓解,患者需要不停的用药来维持,但是永远无法根治。”
这就意味着,需要一辈子花钱买药。
平安听得拳头都硬了。
世家为了敛财,提高药价已经是天打雷劈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卑劣的操作。
徐行道:“要说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可能就是,我和苏云平是同门师兄。我虽然医术没有苏云平好,但是他的家传药方,我是知道的。也许太医院要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方子。”
平安搓了搓手指,“可你不是说,当年苏云平已经将药方交出去了吗?”
徐行摇头,“我想不出其他的缘由了,我只有这一个比别人强的地方。”
平安道:“既然如此,徐大夫愿意为你师兄报仇吗?我也坦白说了,我们现在和镇宁侯府打擂台,想要让他们失去对医药的垄断。一旦徐大夫说的那药得到推广,这对镇宁侯府是一记重击。”
“需要我做什么?”徐行问。
“上京,我们王爷对徐大夫另有安排。”
徐行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可以,不过上京之前,我得先回一趟家。”
平安笑道:“据我所知,徐大夫并无家眷。”
徐行看着平安,十分坚定,“我就这一个条件。”
平安耸肩,“可以。”
徐行又道:“我还要笔墨纸砚,我要写东西。”
平安隐约猜到他要写什么,反正这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便道:“可以,一会儿我把晚饭和笔墨纸砚给徐大夫端来。”
徐行一夜奋笔疾书。翌日一早。
箫誉还是照常去屠户那里提了两桶下水给苏落送过去,结果去了才知道,苏落人不在。
“你大哥呢?”箫誉将下水提到房门口,问春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