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让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刷我的卡就行。”
鸣翻了个白眼倒是没有拒绝。
让这种一下子完成了高中生到职棒阶段身份转变时的心理变化,他也经历过,自然知道让亲密的人“刷卡”其实是一种更亲密的表现。
更不要说两天前他们和好如初后,在公寓聊天的时候喝了点酒,最后稀里糊涂就半推半就走完了最后一步。
这两天可以说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床上。
只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他能出来的时间也有限,今天就是他回国的日期。
吃完了早饭,两人驱车去了最近的商场买点东西,路上虽然遇到有人认出让的身份,不过美国这边本来新闻更迭就快,再加上没有本土加成,让的热度已经降得很低了,除了有些人觉得和名人合影要签名很有意思以外,大抵上没出什么事。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到美国来避难了。”
“你是不知道毕业典礼的时候有多夸张,要不是有充足的安保,我觉得我大概是会被记者们撕成碎片,然后贴在各自的报道上!”
让夸张的话语和轻松的语气令鸣也笑了出来。
这样有活力的小让才是他记忆中的小让,前几天那个冷漠到他完全不认识的小让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鸣学长你这次呆的时间有点短,下次有机会带你去西雅图玩玩,我在那边认识了挺多的朋友。”
“好。”
让的话语佐证了鸣的某种预感,让确实是个在什么地方都能很快适应并建立新生活的人,此刻他看着脚步轻盈逛街的让,深刻意识到了,让已经完全适应了将生活重心转移到美国这件事。
这令他有些堵得慌。
尤其是一想到回国后自己也会有很多的行程,无法与让接触。
现在不是以前,以前两人还守着最后一条线,如今食髓知味,他这个身体健康的年轻男子完全是要经受折磨。
逛街逛的心不在焉。
等买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礼物,从电子产品到联名限量球衣应有尽有,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公寓打包。
鸣的飞机是晚上八点,他们还来得及吃个晚饭再出发。
“说起来,鸣学长你考虑过结婚吗?”
“啊?”
整理东西的鸣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诧异的看了旁边动作依旧的让。
让很随意说道,“虽然在国内不太行,但在美国这边有的地区是支持同性婚姻的,我也不是说现在,就是等以后我们都准备好了,鸣学长你会考虑这一步吗?”
鸣有些茫然,他刚刚经过了父母的婚姻破碎,一下子又收到了让类似“求婚”的说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让看了学长一眼,总觉得经过家庭变故后,鸣学长都变得有些迟钝了。
不过有些创伤确实挺难一下子解决的。
“学长你慢慢考虑就行了,不用现在答复,其实我也没有准备好,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
鸣憋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让笑了一下,“我就是喜欢做各种未来的假设嘛。不过鸣学长你应该也需要一些确定的东西帮你认知我们的感情。我们现在、未来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以年计要分隔两国,为了各自的事业打拼。这么遥远的距离,我们需要有一个坚定维系住我们之间关系的缓冲,婚姻关系就是一种,这让我们在生对方的气,或者是吵架后,可以有一个明确的约束,强迫我们去思考到底要不要终结这段关系,而不是像个普通情侣一样一言不合就分手。”
“这次的事情已经证明了我们之间大概不可能像高中时候一样那么乐观。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我们未来还会遇到更多的问题,而且这次我的处理其实也有问题,冷处理本身就是一种逃避。”
“学长你觉得呢?”
把鸣学长送上飞机后,让一下子瘫在机场贵宾室里的沙发上。
有一说一,最近几天他虽然有些食髓知味,鸣学长也绝不无辜。
不过好在两个人都还年轻,又是初探禁区,身体倒还是吃得消。
只是一想到鸣学长一走只剩下自己,让就有些憋得慌。
不过好在有另外一种东西可以缓冲掉这种情绪——工作。
让全身心投入了练习之中,偶尔也会关注西雅图那边的情况。
他担任董事的医院在后来改名叫“格雷·斯隆”,用以纪念在空难中丧生的两位医生,他虽然不直接参与医院的运营,但也可以通过观察接触到许多他在职业球员位置接触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