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坐了起来:“谢明月?”
我不回答,又怕她要点灯,干脆闭上了眼睛。
但是杨周雪却没有这么做。
她的手摸索半天后轻轻滑过我的脸,停留在脖颈上,再缓缓下移,碰了一下锁骨。
冰凉的触感让我几乎控制不住打寒颤的欲望,而杨周雪就是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十七岁生辰快乐。”
生辰
我在跟杨周雪坐上马车进宫的路上,总是不自觉地掀起眼皮看她。
杨周雪有点疑惑地看过来:“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杨周雪凑过来的触感和说出口的话太清晰,我几乎要以为是我做了个梦了。
可她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又让想问出口的我失去了勇气。
也对,如果我真的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在午夜的时候祝我生辰快乐的话,我在她把话脱口而出的下一刻就会拍开她的手问她的。
杨周雪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即使今天明面上是她的生辰,她也没有打扮得多么惊艳,依旧是往衣服外面披了大氅,毛茸茸的衣领簇拥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看着就好看。
我在她再一次和我对视前就移开了目光。
今天我和杨周雪是被贮禾带到大厅去用早膳的,杨旻有早朝,见因为赖床而姗姗来迟的杨周雪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离开了。
杨夫人倒是在杨周雪起身要走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晚?”
我猜想是她昨天晚上为了等到三十日的午夜因此一直强撑着没睡,杨周雪挑那个时候祝我生辰快乐就是不欲让我知晓,更不可能让杨夫人知道,因此她转移了话题:“今天是女儿十七岁生辰,母亲还不允许我赖一会儿床了?”
杨夫人这才笑了笑,她被养得体态丰腴,笑起来时却是弯了眉眼,看上去格外温柔,和杨周雪的五官更不相似了:“好在秋闱是十月左右,你也不会因为赖床而误了事。”
她这是把杨周雪的未来摊到明面上来说,我照例站在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杨周雪脸上的笑容摇摇欲坠:“这个我知道。”
杨夫人满意地道:“晚上早些回来。”
杨周雪道:“是。”
杨夫人再看向我,语气疼惜:“明月啊,就是让你受委屈了。”
她脸上的笑容淡去了几分,眼睛里也没什么真情实意的心疼,我看得出来,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杨夫人已经挥了挥手:“去吧,不耽误你们进宫听课了。”
杨周雪便示意我跟上,带着我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