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平时,明珠等人该拥上去侍奉她,但今儿个这屋里有且只有林鹤。
上次晏浮生整顿风气,宫女们不死既残,明珠到现在还离不了地,晏浮生早上梳洗都只能靠她自己,至于其他的琐事——压根没有人管。
林鹤虽然是这屋里的人,但严格意义上说,她也不是晏浮生的宫女,洒扫之类的活不该由她来干,给陛下更衣也不是她的职责,如今沈家冤屈已经洗清,林鹤不必再低头看人脸色。
伺候女帝陛下有什么好处呢那天夜里林鹤给她伺候的舒服了,第二天就挨了五十大板。
林鹤记仇,不想再遭这种罪。
于是林鹤想了个办法,捏了个诀使在晏浮生的衣裳上,只见晏浮生的衣襟扣子自动解开,外衣便滑落在地上了。
晏浮生:“”
林鹤与她保持着三步开外的距离,俨然不想触碰到女帝陛下金贵的身子,又施术招来一阵风,吹起晏浮生的常服,盖在了这位尊贵的女帝陛下身上。
晏浮生:“”
林鹤对于灵力的驾驭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精准,只看着那衣裳从头上盖下来,竟分毫没挡着晏浮生的脸,只差给她系上带子,就大功告成。
只不过……松扣子只需要运起灵力一扯就行了,系带子却复杂多了,林鹤想隔空操作,却没那个本事,她正琢磨着法子,突然什么东西飞了过来——
要命。
金灿灿的冠冕,这是能说扔就扔的东西吗
林鹤当胸接住,“哎哟”一声喊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去偷看,见晏浮生双臂抱在胸前,一脸气愤地看着她,脸色比活螃蟹还青。
林鹤心虚地低着头,双手捧着那顶金碧辉煌的冠冕,呈给女帝陛下。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晏浮生颇有埋怨地问她。
林鹤头埋得更低,说:“陛下误会了,那日奴冲撞了陛下,恐陛下嫌弃,故而不敢……”
“你嫌我脏”晏浮生哽咽了一声,“因我是她女儿,你连碰都不想碰我”
林鹤猛地抬头看她,心里简直后悔极了。
她这个性子,最怕美人哭泣了。
这简直是个大大的误会,林鹤不想亲近晏浮生的原因——跟张雪云没有任何关系,她为什么要这么想
“陛下,”林鹤手足无措,轻轻地说,“陛下息怒,我……我绝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咬住自己舌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晏浮生竟真的落泪了,豆大的泪珠掉在地板上,“啪嗒”一下留了个短暂的印子,一颗接着一颗,不一会儿就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