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位帮厨的妇女从她们身边走过,听了她们所碰到的问题,随便说了一句:"现在有火了,咬不动,何不用水来煮烂它?""
“在理!在理!”众妇女劳工们异口同声表示赞同。
她们连忙把白果倒进锅里,加上水后,便架起火烧煮。可是,烧了好一阵,捞起一只用嘴一咬,还是咬不动。
这时,旁边的一妇女,以为浮在上面的咬不动,那些浇在锅底下的一定煮烂了。于是,她拿了一根小树枝在锅里搅拌起来。
搅了几下,往外一拉,发现树枝上缠着不少头发丝般的白丝。她们抽呀、缠呀,没有多长时间,在锅里煮的白果全都变成细白丝线。
“幸亏赶上正是大好时刻,要不然又要误了大事!”一个披着纱布的妇女,年龄四十多岁,拉着一些湿漉漉的粗糙纱布,那喜形于色的兴奋样子,简直比刚刚完成接生的接生婆,得到报酬的快乐神情,还要入木三分。
一炷香后,同样刺耳的吱吱声,再次响起,妇女劳工们陆续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又开始他们那些重复的动作。
一直持续到酉时,今天的任务量才完成一半,从上午忙到现在,苏致远整个人有点头晕像中暑的感觉,眼睛也有点模糊干涩,同一个坐姿不知不觉做的很久了有点发麻。可能是平时体力劳动锻炼少的缘故,看着其他人也坚持得不容易了,但是没办法还是得把今天的完成。
坐在前排的那几个管家,看到我们工作量很大,协商下配了几名男工人,配合一起干,坐在苏致远身旁的女孩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苏致远说,“事情干完了就走人了,我还打算问你们呢?”
“她说今天安排加工,晚上如果蚕丝生产连工的话,就要上到亥时,如果不中途休息,就加工到戌时。”
苏致远“哦”了一声。这时又想起来了,他旁边的一个女工手上的东西弄到一半,又很平常地放下,准备走人了。这红娘估计是沈家的关系户,否则的话,她会遭到做长工的管家的白眼和呵斥。
丁管家看得很无奈,只能赶紧安排其他人,临时过来把流水线接上完成下去。
没过多久,那女劳工又回来了,苏致远以为像她说得连班,可以继续做,就把刚刚调来的,又调回去了,让她继续做。
谁知道她坐到椅子上不动,苏致远问,“怎么啦,累了”?
那美妇人红娘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管家婆子说布匹数量不对,丢了几匹,有人拿走了,不让我们出去,没办法就坐回来了。
“呸,不就是老子上厕所时候,拿了一方块……”苏致远来不及思量,脱口而出地骂了一声!
“别误会,都干活吧!”苏致远把刚才上厕所用布匹当手纸,骂沈家小气的话,又收了回去。
“怎么,是你?”红娘满脸疑问地问道,声音微弱得仿佛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
苏致远还未说出口,看到这妇人眼睛珠子瞪着自己浑圆,恨不得揭发自己去论功行赏。
“没事,小伙子,这种事情都是司空见惯,我会替你保密的!”红娘一看就是一个性格十分豪爽的人,在对待新来的长工人情面分上,显得十分的老到,这一点让苏致远内心感到十分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