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今天不开口,他这次就是白来了。
孙乡长想了想,犹豫的开口说,“书记,我今天来这里,其实还有别的事情。”
邢凯峰蹙眉,说的直截了当,“钱的事情,你就不用开口了,市局财政也紧张,很多市政工程都在等着用钱,况且你下基层可是带着任务去的。”
本省虽然是经济大省,可贫富差距极不平衡,梓阳市也是出了名的落后市,当初他下基层的时候,确实是有任务的,可跟他要钱也是不冲突的。
现在快下半年了,该到市政结算工程款的时候了。
虽然地方的发展是跟当地得产业息息相关,他现在搞了个化工厂,弄得声势浩大。
可说到底,市里不会把所有的资源都倾注在一个项目上的。
孙乡长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车熟路的给邢凯倒了杯水,“书记,你看你这说的哪儿话,县里前几天刚给我批了五十万,我今天来并不是跟你要钱的。”
“那还有什么事儿?”邢凯有些疑惑。
每年一到下半年,各个部门都会想方设法的从他这批钱,要钱,除了钱的事情,他想不出孙乡长找自己的第二种理由。
孙乡长叹了一口气,“书记你也知道本市穷,安梓县更是穷,我去的江口镇也就刚吃饱饭,有的甚至一大家子就一条裤子,轮流穿着出门。”
邢凯听到这话,眉心紧紧的蹙着,重重的拍着桌子,“你小子这话这意思?你现在这是埋怨我没让你去好地方吗?我还就告诉你了,江口镇要是富得流油,还轮不到你们去。”
“书记,我话还没说完,你先别急。”孙乡长知道,邢凯就这脾气,江口镇的情况,就是整个市里点一块心病。
这眼看刚有了气色,又要有了产业,这个时候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孙乡长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了邢凯的面前,“书记你看,其实安梓县这些年并不是完全没有产业的,小微型企业纵观整个市的县区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可一直都发展不起来,难道您就没有想过原因吗?”
邢凯拿过桌上的资料翻看着,过了好半晌才合上,“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安梓县的情况在整个市政,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那里了。”
“这些年林强跟吴卫军这两个老同志,还是那么水火不容?没有丝毫的好转吗?”
孙乡长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事情邢凯会知道,不过想想,也就了然,安梓县的贫困在整个市都是出了名的,上头肯定是要追其缘由的。
所以知道这些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我知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一个领导班子有两个话语权,只不过他们都是根基很深的老同志了,我们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既解决问题,也不伤了老同志的心。”
孙乡长有些郁闷,什么叫没有办法?现在安梓县因为皮年春跟吴卫军两人的政见不同,已经散得不行,只想着权利的斗争,并没有想到实际的发展。
不过看着邢凯这样子,我知道这事儿解决不了了,不过邢凯面子功夫还是做的很足的。
“你多担待点,不过你放心,我会找机会好好的批评他们的,找他们谈话。”
孙乡长不再说些什么,这些矛盾如果谈话就能好的话,就不会有这些烂摊子了。
现在看来是解决不了了,孙乡长也没有多停留,离开了市委大院。
在回县的路上,孙乡长沉思了好久,化工厂,是安梓县唯一翻身的机会。
他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不能让那个让自己人给毁了。
好在皮年春跟吴卫军还是知道好赖的。
回到镇上的时候,就见到几个皮肤黝黑,身上满是补丁的人正蹲在镇政府。
看那样子,就是镇里哪个村子里的农民,他们在看到孙乡长车子的时候,就立刻围了上来,拍着车窗。
“林书记,我们有话要说,我们来跟你要土地赔偿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