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毫无营养的告白。他想。
之前真醉还是假醉还尚无定论,现在与之前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次是真不清醒的。
“是我之前想错了…”盛闵行不需要得到回应,自己就可以接着说下去。
“…我不是让你变回齐度,而是要让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别人,是你。”
……
盛闵行在对梦里人剖白着。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的确是临近清醒的时候才能有的清晰口齿,当晚盛闵行便彻底清醒过来,看到还没离开的沈渡津。
他有些欣喜不已:“你来陪床吗?”
“这边没有陪床制度,有护士会管你。”沈渡津说。
盛闵行显而易见地有些低落,四下找了找手机不想说话了。
“还疼吗?”沈渡津问他。
他诚实道:“有点。”
沈渡津:“你知道伤到什么部位吗?”
他有话答话:“意识消失之前听见医生说的了,切了段肠子。也好,刚好在阑尾的部分,彻底断绝了以后得急性阑尾炎的可能。”
沈渡津:“就这么冲上来,你不觉得危险吗?”
“……还行。”
沈渡津声音不自觉变大:“你是不想要命吗?”
他终于品出点不一样的意思。
“你在关心我吗?”
“不是。”
……
话虽如此,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沈渡津后面几天依旧到场,有时带些新鲜的水果,有时带些自己做的病患餐。
那一刀远远没有盛闵行说得这么简单,刀锋不仅切断了一节肠子,也伤到了周围的很多组织。
养起来费时费力,中途还发生了一次急性腹膜炎感染。
高烧到41度,盛闵行也算是半只脚沾了鬼门关的门。
冬末时,国际训犬赛的决赛正式开启。有了上一次的事故,这次决赛更是加大了安保力度,几乎每隔两米就有一位执法人员坚守岗位。
盛闵行伤好得差不多,决赛自然也没有缺席。
上台前,他厚着脸皮给沈渡津去了电话。
用的是本人号码。
沈渡津接了。
他说:“我伤好了。”
“好了就行。”
“这次我也会来看你。”
信号有一瞬间变得不好,沈渡津的声音清晰难辨,“来就来。”
盛闵行终于鼓起勇气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那是他的事。”
“嗯,所以呢?”
盛闵行:“我已经是第四次来看你比赛,你能不能——”
紧急关头还是卡了壳。
“噢,”沈渡津了然,替他补充道,“我要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