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津:“你别太得寸进尺,狗把你抓伤总不是我指使的,盛先生要找人陪大可花钱请个陪护。”
他牵了下嘴角又道:“对了,盛先生找个时间来夜幸,我把手机还你,上回你走的时候没带走。”
病房隔音不好,陈瀚刚从走廊里打了热水回来,刚要进门便听到“上回你走的时候没带走”,暧昧缱绻无比。
他暗自瞪大了眼睛,盛总这是动作神速啊,这么快就把人……拐到床上了?
果然没人不喜欢他们盛总。
那这位小沈就是他未来几个月内的固定伴侣没跑了。
陈瀚全都懂。
他眼观鼻鼻观心,甚至连门都没进,在那二人发觉之前就提着热水壶退了出去。
盛闵行说:“夜幸我肯定是要去的,只不过手机的话,的确是我给你的赔偿,你收下就好。这不代表些什么。”
沈渡津最终没跟他继续争论。彼时临近六点,他只请了训犬的半天假,夜幸的假他可没请。
夜幸那边也不能再请假了,近来他请假颇多,再这样下去卷铺盖走人是迟早的事。
他可不想因为这点破事儿丢掉这塑料饭碗。
早晚让他还回来
走的时候沈渡津还是收下了那个苹果。
每日惯例,他要到回春楼看沈慧一眼。
今天正好他陪着盛闵行看病,回春楼就在隔壁,走三分钟就能到。他到得要比平时早。
沈慧已经从icu转回了普通病房,算是暂时的转危为安,只是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每天醒来的时间不定,完全违背人类的生物钟,沈渡津去看她也只能是碰运气。
运气好的时候她醒着能聊聊天,运气不好睡着的时候沈渡津就坐在一旁,看着沈慧的侧脸放空整整一个小时再离开。
今天还不错,沈渡津过去的时候沈慧刚好醒来。
她整个人干枯瘦弱,看上去与年轻时候真是差之千里,像一朵攀附着病床而生的卷边发黑,即将凋零的玫瑰。
她也是强打着精神,问沈渡津怎么今天下班这么早,要比平时早到十五分钟。
沈渡津不可能告诉她今天发生了什么,她是为数不多的不知道盛闵行存在的人。
她又问沈渡津怎么只买了一个苹果,也被沈渡津含糊着糊弄过去了。
聊起苹果的成色,沈慧又说要比沈渡津从前带来的那些好。鲜艳壮实,很年轻。
沈渡津暗道当然如此,毕竟他从前那些都是从路边水果摊买的,现在这个应该是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水果店里选购的,说不定还是个进口水果。
沈慧从前是小学语文老师,教了二十多年书,身上总带着书卷气,看见点什么都喜欢联想比喻。
她说:“这苹果有点像我班里的学生。”
沈渡津简直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倒是看不出来这苹果和学生有多像,反而是他知道,这苹果马上要被吃掉了。
盛闵行受了伤,老实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