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要麻烦你一晚上了。”
沈渡津嗤了一声,果然不要脸。
“我家有伞。”
盛闵行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沈渡津走到玄关处,在鞋柜底翻出一把通体漆黑的伞,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像是很久没被使用过了。
他朝着空中将雨伞撑开,除了漫天的灰尘以外,伞骨断了三处,伞面上不知是被老鼠啃食还是怎么的出现很多细小的洞。
盛闵行跟过来,心中有些窃喜:“这伞……还能用?”
“不能。”沈渡津将伞收起来,开始翻找起另一边抽屉。
他独居,生活物品自然也不需要太多,家里多出的一套日用品都是钟期来了以后才陆陆续续买的。
伞自然也不需要这么多把,两把足够了。
刚才那把应该是许久没用才变成了废品,可现在另一把他常用的反而不见了。
他将整个鞋柜都翻了个遍,寻找无果才猛然想起那把浅蓝色的天堂折叠伞早在两个星期前就落在了沈慧的病房里。他一直有拿回来的打算,可每每从医院出来时都想不起来。
丢三落四的报应来了。
“你家只有一把伞?”盛闵行看着他停滞的动作试探道。
盛闵行继续补刀:“不然再找找?可能还有雨衣什么的?”
沈渡津站起来越过他重新走向客厅,留下一句:“雨停了你马上离开。”
盛闵行近乎要笑出声:“好。”
他笑吟吟地跟在沈渡津背后,随着沈渡津走路时小臂摆动的频率再次被那人手上那条环绕手腕的疤痕吸引。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齐度手腕上的红痣。
如果沈渡津也有那颗痣就好了。
他视线又沿着小臂往上游走,倏地停在肘关节处那道青紫色上面。
沈渡津皮肤白,受点什么伤都格外夺人眼球。
那次在花店门口,他初遇沈渡津时情绪有些激动,是不是也把人抓伤了?
盛闵行问:“你手怎么了?”
沈渡津顿了一瞬,彻底把手臂收到身前盛闵行看不到的地方。
“不关你事。”
“是刚才撞到花架伤的?”盛闵行回忆着说道。当时他刚出阳台时便看到沈渡津搓手臂的动作,但那会儿他没多想,现在看来很大可能是那时候撞的。
沈渡津不说话,盛闵行就当他是默认了。
“你家有没有活络筋骨的药油,我学过一套手法,将淤血揉开会好得快些。”盛闵行真诚提议道。
“不需要。”沈渡津依旧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不喜欢与人触碰,尤其是盛闵行更不行。
“按照盛先生的为人,不只是摁开淤血这么简单吧?”他坐在了距离盛闵行最远的沙发上,将手肘护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