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余找上门时偷偷录了音,将方骏和方驰说的话一字不落录下来。
可现在的情况与他们说的话相悖,水泥桶是方家玄的,方家玄不可能偷自己的水泥桶,更不可能砸破自己的水泥桶。
砸破水泥桶的另有其人。
任秋余指着方驰和方骏,“是你,还是你?”
方驰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最受宠的孩子,他的父亲不会让他受到一点委屈。
方父一脚踹在方骏的腿弯处,方骏的腿软了一下,差点跪在地上。
他怒骂:“在外面不学好,净学些没用的算计!连累了你弟弟,还不给人道歉去!”
方骏的嘴唇抿紧,被骂了也不吭声。
在父亲的逼迫下,他一步步走向方家玄,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差了,为什么父亲总是向着方驰,明明他是家里第一个儿子,却成为了给方驰背锅的对象。
“对……”
“等等!”方驰把方骏拽到自己身后,“是我看错了,以为方老六偷了我家的东西,他的水泥桶也是我打破的!”
他踢了一脚地上的六个水泥桶,“方老六的的确确偷了我家的六个水泥桶,我可以道歉,方老六是不是也该承担一部分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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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千
方驰的诬蔑变成了误会,看错了才打烂水泥桶,而方家玄则变成了实实在在偷东西的人。
方驰说两方的道歉可以抵消,但是他头顶的包没有五万块不罢休。
“你这是讹人!我爸不会偷你家的水泥桶!”方舒急得不行,“爸你说话啊,说你没有偷东西!”
方家玄支支吾吾,一句话也没说清楚。
任秋余站在方家玄面前,“方六叔不急,我来问你来回答,这六个水泥桶是你偷的吗?”
方家玄抬起头,对面方驰父亲的眼神令他惧怕,面对这个问题,他依旧选择沉默。
“你要是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我手里的钱可就要给方驰了。”任秋余甩着手里的钞票,“这可是你两个女儿在外打工的血汗钱啊。”
任秋余转身走向方驰,伸出手把纸币递过去。
一只带着疤痕的手攥住了纸币,方家玄抬起头说:“我没有偷你家的水泥桶,我女儿的钱也不会赔给你。”
这世道钱难赚,花得却很快,如果没有任秋余的坚持,方家玄俩夫妻一年到头几乎零收入。
城市的花销更高,他的两个女儿在外打工吃了不少苦,五万块钱足够他一家四口攒一整年。
任秋余嘴角微微浮现出笑容,松了手,将方家玄的钱归还与他。
“好了,真相大白了,方六叔没有偷你家的东西,你们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偿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