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那王大夫看许倾淮的眼神愈发复杂,额间也冒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冷汗。
许夫人还不明所以,一直追问,“王大夫,可是有什么别的发现,是不是我儿还有希望……”
王大夫立马打断许夫人的痴心妄想,很是认真的回道:“许大人的病,老夫真的治不了,药石无医,实在是束手无策,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那王大夫也不管许夫人如何追问纠缠,提着药箱就往院外跑,生怕后面有人在追他。
好不容易跑到了院门口,药童早早的在门前等候,见他如此慌张,连忙接过他手里的药箱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了?可是那许大人的病情厉害的很,因不愿面对而迁怒了您?”
王大夫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嘴里直骂道:“确实有大病。”
“不,是这一家子人都有毛病!”
“啊?那师父,咱们怎么走了,不留下来看病吗?”药童天真的问。
王大夫立马摇头,“不,你不懂,这一家子都是病入膏肓的人,药石无医,咱们就别搅和进去了。”
药童不知内情,可王大夫却心里门清。
他还没来得及诊脉,就收到了许大人的死亡威胁。
那所谓的脉案上面压根没有任何关于许倾淮的问诊记录,上面全是有关于他的底细,若他肯不按照许倾淮的话做,亦或者向旁人泄露真实情况半分,他便会招来猛烈的报复。
刑部许侍郎的恶名他自然有所耳闻,那铁血手段鬼见了都愁,他自然也不敢反抗。
“师父,那他们究竟得了什么病啊?”药童闻言很是惋惜,他还觉得这许家夫人待人不错,没想到一家人竟然这么倒霉,都得了重病。
王大夫嘴角抽了抽,缓缓突出两个字,“毛病!”
这一家人是真的有毛病,当娘的急的发疯,当儿的却装病不行。
那许大人明明身子健硕无比,却非要给自己冠上个天阉之名,男人的尊严一概不要,不是疯子就是癫子。
但这些话他只能憋在心里,若说漏了嘴,怕是见不着往后的太阳了。
解决完这些琐事后,许倾淮便舒心的去了浴房沐浴更衣,独留许夫人在原地伤心哀愁。
孙嬷嬷怕许夫人又哭晕了过去,便开口劝道:“夫人,事已至此,您再怎么哭也无济于事,您该振作起来,想想日后该怎么办?”
许夫人一脸哀怨,“还能怎么办?家业拱手送人,我的儿子个个绝后,我怕是上辈子造了孽,老天爷这才如此惩罚我,过些日子我便去五台山出家恕罪,吃斋念佛好给我儿祈福避祸……”
孙嬷嬷见许夫人一脸认真不似玩笑,也着急了,怕她真想不开,大把年纪了还跑去出家,便想着法子替她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