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飞委屈死了,他不满地嚷嚷,“你以为徐兄买古董只为了研究吗?他还不是看中了大禹古董的潜力!回头涨价了,你以为他不会卖?”
“那又怎么样?”虞乔对这种事情看得很开,“搞研究的人,就合该清贫一辈子,才算是专注,才算是专业?但凡赚钱了,搞学术的心就不纯粹了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郭逸飞有些语塞。
他就是想要那架屏风,怎么就扯到纯粹不纯粹上了?
虞乔却是有感而发。
从古到今,既要又要的人不要太多。
大禹的那个皇帝,一边要边境军将士们出生入死、保卫国家,一边又想他们不要吃军粮、不要花国库的钱,他怎么不上天呢?
还有现代某些公司的企业文化,天天鼓吹什么无私奉献、牺牲个人的利益和时间,多大的脸?
搞学术的人,工作的复杂程度和对社会的贡献都是普通人不能比的,他们凭什么不能有更高的收入,更好的生活条件?
这些念头,在虞乔的脑海中纷纷浮现。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
虞乔惊觉,在和古代灾民相处的这段时间中,她的代入感太强了。
可能是为夏云沐和边境军鸣不平,也可能是他们在古代的遭遇折射到了现代,让她想起自己过往遭受到的对待。
总之,她有点太上头了。
虞乔一旦意识到这件事,就迅速冷静了下来。
她给郭逸飞和荆川各拿了一瓶可乐,说道:“吃饭吧。”
打包的饭菜很合她的口味,三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渐渐地就聊到合作协议上去了。
虞乔说道:“那份协议我和律师都看过了,对其中的条款没有什么意见。但我需要加入一条,如果我的古董可以吸引到藏家成为拍卖行的客户,那么我成为占股20%的股东这件事,就可以实现。如果我的古董进行拍卖,效果不如预期,那么我会自动放弃拍卖公司的股份。”
“你是说对赌协议?”荆川有些吃惊。
他知道自己给虞乔开出的条件十分优越,那是因为处在他的情况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对此,他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如果拍卖行的生意能做起来,这固然是虞乔带来的业绩,给她分红20%在情理之中。
但如果拍卖行做不起来,大家都没有收益,占股百分之多少都只是一句空话。
算来算去,他总之不会亏。
他没想到,虞乔投桃报李,给出了一个更为公平的方案。
这让他对虞乔有些刮目相看。
这些天听到的别人对虞乔的溢美之词,现在有了实感。
虞乔笑,“这也不能算是什么对赌协议吧,如果真是对赌,我完不成业绩还要赔钱给你呢。我只想说,我补充的这一条,只是为了更好地维护双方的利益。毕竟做生意就是要共赢,一方占便宜一方吃亏这件事,不利于长久的合作。”
如果说,刚刚荆川对虞乔只是刮目相看,那现在虞乔的这番话,真真是暖到了荆川的心里。
虞乔这人,无论是合作伙伴还是朋友,都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