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沐可不吃他这一套,冷着脸道:“军营重地,事关机密。该看的,郡守随意看;不该看的,也希望郡守不要为难袁乙。”
李广平连连点头,“这个下官明白。下官只是看过之后,向皇上汇报一下,也好让皇上放心。”
夏云沐点头,示意袁乙把人带出去。
袁乙平素里是个脸冷的,这会子跟在李广平身后,也是面无表情。
李广平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不问,多一句话他都不说。
遇到有些营帐,袁乙只说是重要军备,不方便给李广平看。
李广平想要上前,都被他冷脸拦了下来。
遇到这种软硬不吃的主,李广平也没有办法。
在军营里走了一圈,什么有嫌疑的东西都没发现。
李广平虽然不死心,但夏云沐派了人过来,要送他回郡守府。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两人官阶差了三级。
李广平也不敢再留,只能带着心腹辞别而去。
路上,心腹惴惴不安地问:“大人,咱们什么都没发现,回头怎么向皇上交差?”
李广平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反问:“你凭什么认为,本官什么都没发现?”
那心腹是个狗腿子,立马说道:“大人英明,小的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李广平得意道:“两个月前,那夏云沐便向本官求助,称军粮不足,还要接济乌桓县的百姓,请本官帮忙筹措一些。当时本官就推测,他们的军粮应该快见底了。可是现在两个月过去,你看那些边境军将士,个个粗声大气、面色红润,哪里像是挨过饿的样子?”
心腹一回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那些边境军将士从他们身边走过,步伐稳健得很,根本没有长期挨饿的虚浮之感。
“这么说,那军营里的人,根本就不缺吃的?难道还真有邪神之说?”心腹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邪神啊,那是大奸大恶的神,从古至今都只有被镇压的份。
边境军胆子真大,竟然敢跟邪神打交道!
李广平冷笑一声,“管他有没有邪神呢!大灾之年,连京中都粮食短缺,皇上在宫里勒令娘娘们节衣缩食,他们边境军竟敢吃香喝辣,难不成他们还想越到皇上头上去?单就这一条,夏云沐便在劫难逃。”
心腹想不明白,“那宫里节衣缩食,边境军有吃的,难不成还要送到京城去孝敬皇上?”
他只听说过集全国之力供养军队的,没听说过军队吃个饭还得想着别人的。
李广平理直气壮,“那是自然。皇上还没吃呢,他们倒是吃得饱饱的,这不是逾越?那些粮食,便是不送进京,宁可扔了,也不应该吃。”
心腹更不明白了。
大灾之年,有粮不吃,等着饿死,难道是傻子?
不过这话他不敢问,毕竟李大人都说了,那是逾越。
他一个区区李大人的狗腿子,难道还敢妄议皇上不成?
李广平继续分析,“还有那二十几个营帐,各个都说是军备物品,不让看。五万人的军队,哪能有那么多军备?如果那些东西都是真的,那么问题来了,朝廷没有派发过,边境军哪来的那些东西?”
“邪神送的呗,只能这么解释了。”心腹说道。
李广平冷笑,“你可真是天真,就凭那些东西,给边境军定个通敌卖国之罪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