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张纸上面,只有一个大字。
“逃”!
广坤看看熊大,熊大看看熊二,熊二看看广坤。
全都是一脸蒙圈的状态。
让咱们一路辛辛苦苦将粮食、冬衣送到此处,眼看落河城近在咫尺了,锦囊里居然让咱们逃命?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便是广坤自来机灵,可也想不出来高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关键时刻,还是熊二一拍大腿,道:“顾不得了,既然高明道长的锦囊如此说,听他的总是没错!”
赶紧指挥车把式将马卸了下来,那些个锣鼓手早已吓得心胆俱裂,将手中锣鼓唢呐扔了一地,手脚并用爬上马背。
“诸位!”
熊二压低了声音道:“据我看,咱们左右埋伏的叛军,是将咱们这些人当做了诱饵,要引诱守军出城作战,于咱们却不在意!”
“而且他们大多数都是步卒,不比你我马快。”
“如今咱们尽量不要发出声音来,慢慢退去,应该问题不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往那落河城看去,只见在一片喊杀声中,已有叛军攻上了城头。
而落河城中,也已经燃起了大火。
“只是可惜了这一座好城!”
熊二叹了口气,勒转马缰,与熊大两个当先开路,一行人跟在他兄弟二人的身后,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一夜大雪飘过,埋没了多少春闺梦里良人?
。。。。。。
第二天下午,在距离落河城三十里开外,王瑜终于停止了追击。
大军就地扎营,埋锅造饭。
一个时辰后,孔有谋急匆匆地追了上来,直奔王瑜的大帐。
王瑜见了孔有谋,大骂道:“他奶奶的,居然让裴镇那厮跑了!”
孔有谋灰头土脸,胡子都被烧掉了半截,道:“是属下谋划不周,给了裴镇趁机逃脱的机会。”
“是属下小瞧了裴镇,本来咱们想的是,引诱裴镇出城决战,在城外野战中歼灭落河城守军主力!”
“没想到裴镇将计就计,派出八千敢死队出东门死战,吸引我军,自己却率领主力从西门突围!”
“多亏大帅发觉的早,一路追杀,总算是大获全胜!”
孔有谋谄媚吹捧道。
王瑜一仰头,喝了一大杯酒,恨恨道:“小胜而已!”
“如今我军人困马乏,急需补给,落河城中储备颇多,你这一回抄来了多少钱粮?”
孔有谋叹了口气,道:“看来裴镇早有谋划,昨晚突围之时,放了一把大火,属下率人尽力救火,可也没抢出来多少。”
“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