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像自由的鸟儿,小跑着冲向那片玫瑰花田,徐卿庭也紧随其后,凝视她时却深沉似幽潭,一眼望不到底。
她知道他的顾虑,他的彷徨,却也总是有办法,像一阵春风轻轻吹散他心底的阴霾和怀疑。
徐卿庭说“无所谓”时的潇洒,都是装出来的,他背负得太多太多,人虽通透却消极,被条条框框所束缚。
那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伪装,被她一眼识破。
“红菱。”
徐卿庭从身后拉着她的手,心脏像空跳一拍,唇颤了颤:“我投降了。”
“嗯?”她回过身来,还以为他折了花枝同她打闹:“你偷袭……嗯——”
下一秒,他抱着她的双膝,竟将人高高举了起来,她唇角潇洒肆意的笑容,一霎就印入他的眼眸中。
吻热烈而缠绵,舌尖扫荡贝齿间,带着玫瑰的馥郁芬芳。
连背后的月亮,都生吞入腹。
他们一起呐喊出声,此刻所有的顾忌和烦忧,全部都抛诸脑后,以天为盖地为庐,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一夜,彼此聊了很久。
他主讲,聊他的家乡、经历和亲人,聊他母早亡故,父亲失踪,一双年迈的老两口将他抚养长大,聊他孤立无援,却能从流言蜚语和水深火热中爬出来。
徐卿庭的情绪很平静,而她是最好的倾听者。
虞昭给了他一个拥抱,却不带任何怜悯。
他说:“诚如你所见,我在你面前没有任何秘密了。”
“没关系,”她攀着他的脖子,呓语道:“以后,我疼你。”
他们戴月而出,晨兴方归,徐卿庭把人哄睡后才从虞昭的房间出来时,恰巧对上今早来接人的梅姐,她很有深意又略带担忧地打量了他一眼:“你们?”
“她,刚睡着……”
“我正好有点事,不妨一起谈谈吧~”?
叫姐姐
◎正如少女日渐沉沦,而不自知。◎
西北晨起的风,却有些凉。
梅姐原名梅寻真,早就是圈内大名鼎鼎的经纪人,她面前的文件夹像扑克牌般摆满一桌子,都是艺人心驰神往的“好饼”资源。
“这是?”
“救她的谢礼,任挑任选。”梅姐取出一支烟点燃,意味深长仔细打量着了眼徐卿庭,慢悠悠地慨一句:“真是一副好皮相,我都想签下你。”
徐卿庭听出她话里有话,索性开门见山:“梅姐,有话不妨直说。”
“虞昭就是副小孩脾性,任性胡闹惯了,偏又看不得身边人受欺负,凡事都喜欢强出头,遇见流浪的猫猫狗狗也会伸出援手。”
“这次为了《沉鲤赋》,她半条命几乎豁在片场,我不得已才‘默许’那荒唐的p友协议,但你是个明白人。”
梅姐咬着烟,很淡漠地笑了下:“越界太多,最后收场会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