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一碗热汤面,把姑嫂三人吃得饱饱的。
在拉上果子去往白春的路上,林茂婷扯着大嗓门,不喘气地数落着唐英和姜曼。
“我说你俩咋回事?离婚这么大个事,居然不告诉我,要不是早上听到三哥求三嫂,你们打算瞒我到啥时候?真不讲究,我有事可从来都不瞒着你俩!”
“二嫂同志,我一直认为你处事挺冷静的,哦,敢情那张嘴是叭叭别人行,到自己这就瘪茄子了是吧?你说我二哥和那姓侯的有关系,你有啥证据?毛主席都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凭啥瞎怀疑我二哥?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还有三嫂你,人家两口子吵架关你啥事?就算他俩真离了,用得着你跟着助兴?结婚过日子,那是闹着玩儿的吗?我可真服了你俩,吵架的时候,恨不得撕烂对方的嘴,现在关系好了,离婚还要一起离,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唐英的口才是一般人比不上的,可此时此刻却被小姑子数落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二哥也承认了,还有啥好调查的?”
“你边拉去吧你!你看见啥了,你不就看见我二哥开门了吗?他承认啥了,他只问是不是确定要离婚,别的可一句话都没说。你这人可真是的,当年包公铡陈世美,那也是让他把话说清楚,完了才砍的脑袋,你咋就那么霸道呢,说都不让说?”
唐英在自行车后座上瘪瘪嘴,回想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她现在能确定的,就是侯晶媛人在林勤南的宿舍里,以及林勤南扣歪的两颗纽扣,要说别的,倒还真没有。
可这还不够吗?
她一时间真的很难想到,寡男孤女,衣衫不整地待在一个小房间,还能有什么其它是她想不到的可能。
千万别说是在疗伤。
一男一女脱了衣服啥也不干,四掌相对,表情狰狞,满脸大汗,一直对到四周呼呼冒白烟……
谁信呐?
那都是金庸小说里才有的桥段。
这时,骑自行车的姜曼轻咳了一声。
唐英还以为她要反驳林茂婷,俩人的脾气都倔,这要真吵起来,大家别别愣愣的在一起,肯定会影响卖货。
所以为了团结,她捏了一把姜曼的腰,示意她小心说话。
谁料,这次她可是自作多情了。
姜曼开口就喊了声英子,“我觉得茂婷说得对,保不齐真是你误会了,平时那家伙对你挺好的,要不你看在这面上,找他彻底问清楚,然后再决定也不迟啊。”
唐英诧异得嘴巴张老大,背对着林茂婷,压低声音问道,“喂,你怎么回事,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还要揍他呢吗?”
“对啊,你先问清楚嘛,如果是真的,我再揍他也不晚啊。万一真搞错了,我还把人家打一顿,那日后还咋见面了,多尴尬啊。”
回想今早临出门时,林海鹏对着她一本正经地举起三根手指发誓,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只求她别提离婚,姜曼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劝一劝唐英。
好么,这么来一来,二比一还是二比一。
只不过因为姜曼的倒戈,唐英却成了被孤立的那个。
“你个叛徒,居然背刺你的手帕交。”
“我这叫谨慎行事,是沙场上养成的习惯,试想闻见消息就冒进,也不进行甄别,那岂不是要祸及三军?”
唐英也就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并不怪她。
一方面,她昨天哭得那么委屈,换成谁也难压心中的怒火,更何况姜曼还是个有血性的武将,冲动正常,冷静反而不正常。
另一方面,她主要还是舍不得林海鹏。